p;裴峥下厨?
这个以风华姿态问鼎大梁帝京,出身豪门贵族,如清风朗月,似红尘不沾的温润明朗的男子,他竟然会下厨?
裴峥看着徐昭颇受惊吓的表情轻然的笑了笑,身上青色的锦服微微沾了些带着湿气的泥土,可依然无损他出尘的姿态;明明是做着粗陋的力气活,可他硬是能将刨土的动作做的格外潇洒飘逸,琉璃般的眼珠,闪烁着熠熠的光辉。
白色的日光像一缕缕银色的缎带从天而泻,照在着蹲在地上一身青衣的男子身上;淡淡的竹香萦绕在他的身边,他的神情是那般的安静,偶尔抬眸看向她,那是一双带着世间柔软情意的眼睛,像孩子般纯粹透明,又像恋人般依恋爱慕。
这一幕,直到数年之后每每在徐昭想起,都是忍不住一阵心颤;暗叹那样的裴峥,像是根本不该属于这纷纷扰扰的红尘;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安静的活着,自在的活着,自由的活着;爱他想爱的人,恨他想恨的人,怨他想怨的人,想他想想的人。
“自我记事起,对父亲的印象就是他整日借酒浇愁,日夜伶仃大醉,对母亲的印象就是侯府祠堂里那个冷冰冰的令牌和父亲在酒醉后,眼角噙泪不住呼喊在嘴角的名字;有一年,父亲大病,御医让他戒酒好好将养身子,他嘴上虽是应和着,可在夜深人静后,他还是会跑到酒窖中,搬出一坛又一坛的烈酒猛灌;我知道,父亲心里苦,苦到一日都不敢让自己清醒,苦到没有酒的麻醉,他都不敢入睡;就这样,他的病情也耽搁下来,身体时好时坏,后来干脆整日高烧不退。”
说到这里,裴峥便微微使力,一下就将已经挖出来半截的竹笋拔了出来,甚至还炫耀般的在徐昭面前晃了晃,眼底星芒闪烁,如将银河装进了眼瞳之中;然后便又低下头,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开始挖:“我害怕父亲就这样丢下我离开,虽然我自小也没从他那里得到多少的**爱,可毕竟有一个亲人在身边,要比孤零零的一个人强太多了;我那时年岁还小,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是身边的一个侍卫无意间说了一句话让我记在了心理;他说,他在生病的时候只要吃些好吃的很快就能好转过来;就是这句话,让我跑到了厨娘面前,请她教我做东西。”
说到这里,裴峥便不再多言什么,而是专心致志的刨土挖笋,神情专注的看似在看颇感兴趣的古诗词籍。
而徐昭,却在他专注的神情下渐渐冷静、明白过来。
眼前,似乎浮现一卷卷画面;画面上,一个娇玉雪团儿般的小男孩儿孤零零的站在层层叠叠、影影憧憧的亭台楼阁间,任由四季飞过、岁月冲刷;雪白面团儿般的面容上,带着娇憨、明亮、孤独脆弱的神情。
没错,一直以来他都是孤独的;孤独的守着自己日夜买醉的父亲,孤独的守着偌大的侯府,甚至到后来,孤独的守着满心的仇恨……
这样的裴峥,让她心软,让她心疼,更让她……越来越不忍心。
想到这里,徐昭便宛若认命般的抬头望向被竹叶遮蔽了大半天色的晴空,又认命的长叹一声;真不愧是玲珑之心的裴世子啊,很是懂得蛇打三寸,拿捏他人的弱点;知道对她来讲,强硬的要求留在她身边她一定会毫不客气的拒绝,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自己催脆弱无力的一面展现在她面前,让她束手束脚,不忍伤害;如果楚烨那臭小子能把裴峥这项本事学来一半,他们的感情应该会是另一番天地。
徐昭连声苦笑,放开怀中的元宵让它撒开欢儿的在地上跑着玩,然后拿起被裴峥放在一边的铁铲,四处看了看后,在瞅见不远处地面上冒出来的一株小小的笋尖,忙快步走过去,学着他的样子一边开始刨一边不住地说:“我这张嘴可是被京城的怡然居给养叼了,你要是做出来的东西不好吃,我可不会看你面子硬是吞下去委屈我的胃。”
听着徐昭古灵精怪的话,裴峥眼底闪过一片柔色;而在他无声轻笑的同时脸上却也闪过一抹飞逝而去的痛苦。
他是何等聪慧机敏,在察觉到她与楚烨之间的感情日益飞涨的同时就知道,他已经距离她越来越远了。
多少次他劝说自己不要再执着,就这样放手未必不是一种成全和解脱;可是,当他发现她脸上的笑容全部都是为了那个男人绽放的时候,内心深处的凄凉和惶恐让他知道了一个残忍的事实;逼迫自己不要爱她,比杀了他还要让他无法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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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停了一天的电
本来是要多写的,可是通知,九点后还要停一会儿电,害怕写着写着就会断电,所以匆忙传了这些字,没写到自己想写到的内容,明天会补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