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府的人都在后花园看戏,楚渔按照虎子教她的路线,一路狂跑,很快就看到大门口了。楚渔缓下脚步,调整呼吸,大大方方地往大门走,守门的人虽有些疑惑,却也不敢拦主子,楚渔顺顺利利地逃出了钱府。
只是楚渔来福州这两个多月都窝在钱府,这偌大的福州,也没个熟人,连路都认不得,该何去何从呢?她走在清冷的街道,任凭无助的眼泪打湿衣裳。
“爹、娘、师父,你们在哪,我想你们,好想好想。”
楚渔想回云井村,却不知道该怎么走,想离开这破地方,又怕师父和爹娘回来找不到她,想住客栈又怕被钱青竹抓走。
想去找师父,又不知道师父家住何处。
该去哪呢?
楚渔想起了牛头山和小马哥哥,似乎他们是楚渔唯一能投靠的人家。
可是梅姨是钱青竹的亲生妹妹,若是梅姨知道她刺伤钱青竹,还会喜欢她吗?
楚渔没有把握。
师父说过:世上的人,有好人,也有坏人,对你好的人也可能害你,对你不好的人也可能帮你,不可都信。
梅姨和张小马会相信她吗?
虎子说城里有个尼姑庵,也没说怎么走啊!大晚上,想找个人问问路都找不到。
“唉,我楚渔也是命苦。”
楚渔在大街上转了几圈,发现家家户户都是门窗紧闭,黑灯瞎火。只有几家酒楼灯火辉煌,人来人往,不过进出的都是穿着艳丽暴露的女子,及醉醺醺的男子。
楚渔虽没见过世面,也大概知道这种地方叫妓院。她在笑春楼后门转了好几圈,最后还是没有进去,虽然她又冷又饿。
这一夜过得极为漫长,楚渔蜷缩在一家包子铺门口,每回快要睡着时,又被各种各样的声音吓醒。
楚渔等了许久许久,包子铺才开门,吃到第一口热乎乎的肉包子时,整个世界都暖和了。
而楚渔刚逃离的钱府,哀嚎声一片。
钱青竹躺在床上,被子下的手绝望地摸着被削了一半的命根子。
钱安居坐在凳上,浑浊的双眼绝望地看着被削了命根子的儿子,脑子里想的全是世子爷凶神恶煞的样子,会不会被抄家呢?
马氏站在床边,泪水遮掩不住她心中的雀跃,哼,没了命根子,看你以后怎么去沾花惹草。
把儿媳妇和一干丫鬟都赶出去后,钱安居恨铁不成钢地敲了敲钱青竹的脑袋:“儿啊,你糊涂啊,院子里那么多丫头,哪个不水灵,你招惹她干啥。”
“爹,儿子命都快没了,你还骂。”
“你可知道小鱼是谁的女儿?”钱安居把门关紧。
想起那小丫头,钱青竹现在是恨得牙痒痒:“爹,难不成真是你在外面的私生女。”
“打死你这个孽障。”钱安居差点被这句话给气死,“她可是郡主。那日送她来的钱公子就是我们吴越国的安王,说是师徒,都是为掩人耳目,估计就是安王的私生女,不方便带进宫,才暂时养在我们家。眼下皇帝病重,指不定这吴越国以后都是安王的,这小鱼可是金枝玉叶,你说你做的蠢事,要是让安王知道了,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安王......安王女儿......那不是郡主吗?郡主......强奸郡主......”钱青竹混沌的脑子转了转:那不是死路一条吗?
死!钱青竹两眼一黑,吓晕过去了。
楚渔东躲西藏的生活却因为钱青竹而开始了。
钱家的寿宴依旧办的热闹奢华,只是钱家人脸上都看不出喜悦。
福州的官差天天拿着画像挨家挨户找一个小女孩,据说是钱家丢失的小姐。
楚渔在东躲西藏中,对福州的街道店铺都了如指掌。为避免被官兵抓回去,楚渔最后还是混进了笑春楼,她相信没人会猜到她藏在妓院。
笑春楼的后厨房油水还是很足,顿顿都能偷到鸡腿猪蹄吃。来笑春楼的男子非官即富,楚渔躲在桌子下床底下,多少也偷听得些国家大事,比如唐国和汉国刚又打了一架,吴越国的王爷造反之类。
不知不觉,楚渔又在后厨房窝了一天。笑春楼这两日来了几个北方来的汉子,倒有些见识,讲起许多大事也头头是道。楚渔很喜欢听他们讲外面的世界,接连几日都躲在小翠姑娘的床底下。
“算算时间,那群人也该来了。”
楚渔环顾四周,确定没人,才猫着身子溜进小翠的房间,抓了串葡萄,爬进床底下,边啃葡萄边等那帮人。
不一会儿,门就开了。
楚渔数数脚丫子,五男五女,又来了两个穿皮靴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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