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告诉楚渔,她们原本有二十个,在长沙府被卖掉一批,她们都是长得比较好的,听狼狗说江宁那边要求更高。
第二天,叫醒她们的不是阳光和早点,而是面目狰狞的马鞭。
“上路了,都给老子快点。”
一个裹着大袄子的男人一脚踹开了门,又一鞭子抽在木桩上,木桩被抽出一条痕迹。
处在睡梦中的楚渔完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九月推推她,示意她赶紧起来,楚渔这才反应过来她被人贩子抓了,再看那些个姑娘们正大气不敢出地收拾铺盖,她们手上脚上都捆着绳子。
“那个新来的丫头,再磨叽,老子一鞭子抽死你丫的。”男人斜着眼瞅了楚渔一眼。
楚渔正想骂回去,被九月拉起来,九月边卷楚渔身下的铺盖,边低声告诉她:“再不起来,他真会抽你,皮都能抽开花。”
一个圆脸女孩瞅了眼外面,凑近楚渔耳边:“他叫狼狗,已经是四个人贩子里最好的了。”
楚渔转头,圆脸女孩朝她眨眨眼,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我叫小雪。”
“我娘怀我时,天天下雪,有个秀才进京赶考,在我家借宿,我娘听到秀才念了句诗‘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就给我取名凌知雪。”小雪冲楚渔眨眨眼。
发愣的楚渔就这样被九月和小雪两个拉扯着进了马车。
楚渔和另外十个女孩全部被锁进一两马车,挤在一块,动动身子都困难,小雪透过车门的缝隙,把另外三个人贩指给楚渔看。
“满脸胡子的是他们的头,叫马老大,脾气暴躁,小豆子就是被他打死的。”小雪顿了顿,眼睛里含着泪花,其余人听到小豆子的名字,也悄悄抹起了眼泪。
楚渔趴在马车上,眯眼看外面,她看到自己装银子的包袱正背在一个人身上,便问:“小雪,跟狼狗说话的那个人叫啥?”
小雪哑着嗓子告诉她:“叫野猫,他和狼狗关系最好。”
楚渔认出狼狗和野猫正是跟踪她的那两小贼,恨不得扑上去咬掉他们的耳朵。
路有点坑坑洼洼,马车摇晃着,车夫的癞子头在楚渔的眼前晃了晃,娘呀!楚渔不由得抓紧了小雪的手:“小雪,我刚才骂他们不都给这车夫听了去?”
九月回扣住楚渔的手,淡淡道:“他叫老鼠,是个聋哑人。”
小雪捂着嘴笑:“没瞧见他没有耳朵么?”
楚渔这才注意到这人的两边侧脸光秃秃,跟两块白豆腐一样。
“活该,做这种坏事活该他没耳朵。”小雪咬咬牙。
另一个叫云丫的女孩也附和道:“就是,没耳朵都是便宜了他,照我说,他们几个人就该被雷劈死,下十八层地狱。”
云丫小脸红扑扑的,蜷缩在角落,含恨说了几句话,就咳个不停。
“云丫,喝点水吧!”九月担忧地递过水。
云丫痛苦地咽下水,又咳了几声,倒在九月膝上,撒起娇:“还是月姐姐身上暖和,我昨晚都没怎么睡,月姐姐就给我坐会儿床吧。”
九月爱怜地捏捏她的脸颊:“小调皮,这会儿太阳大,暖和,睡会儿吧,还有那么远的路,可不能亏了身子。”
“嗯呐,月姐姐对云丫真好。”云丫微笑着闭上眼,小脸蛋涨得红扑扑。
“云丫老咳嗽可不行,得让他们买点药来。”楚渔的目光停留在云丫脸上,她想起诚儿的爹,每次也都咳得脸通红。
九月神色黯然:“唉,都是苦命人。”
小雪难过地说:“他们哪会管我们的死活,要不然小豆子也不会死了。”
楚渔眼珠子转了转,挑挑眉:“你们放心吧,我有办法让他们给云丫买药。”
“真的。”
“当然。”
车厢内气氛很压抑,楚渔有意调节下气氛,便故作神秘:“我告诉你们个事,你们听了保证会很解气。”
果然,小雪立马就问:“什么事?快说来听听。”
楚渔努努嘴,问:“你们没闻到臭味么?”
小雪深吸几口气,摇摇头:“没人打/屁啊!”
楚渔哭笑不得,提示她:“外面,狼狗和野猫身上。”
小雪恍然大悟:“对,他们两前天臭烘烘地回来,可熏死我了。”
“你们知道那是什么臭味么?”楚渔得意的笑。
“像刚浇过粪的菜地。”一个女孩答道。
“哈哈,对了。”楚渔点点头,“那是因为我前天把两桶大粪全倒他们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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