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适应?”
“要是真能活个十年八年——说不定我到时候反而不想走了。”
“那倒也是。”曲淼闭上眼睛,“虽然这里什么都没有,但也没有不让我跟你在一起的人。”
曲淼靠着蒋卓晨很快睡着了,蒋卓晨待他没了动静之后无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脸上有些地方发着痒,有些地方又有些木然的感觉,他的眼神渐渐得变得暗沉。
如果只是因为暂不适应岛上的环境还好,就怕——
下午两人又在岛上丛林里走了一圈。这座岛屿并不大,但要把整个岛走完也要花不少时间,他们在预算的时间内仍旧还没把该逛得地方都逛完,于是商量明天再过来。
这一路曲淼又搞了不少的干草,他统统拴起来挂在背上。而且还抓了好几只很肥的螃蟹,也都绑了由蒋卓晨提着。
回去的路上还捡了两个椰子,蒋卓晨就地找了个岩石把它们砸开,一只还流着清凉甘甜的水,一只已经坏了。两人坐在地上,十分珍惜地分了椰汁,又把椰肉统统干掉,喝了这两天来唯一的淡水,曲淼略显疲惫的脸上顿时精神了许多。
他拍拍屁股站起来:“走吧,把东西放回去,趁着天还亮着我们再去海里弄点什么吃的。”
蒋卓晨的脸看起来比早晨还红得厉害,曲淼看着他,有点担心:“你的脸难受吗?”他自己的脸昨天晒得有些红痒,睡了一觉起来反而已经好得差不多。
“没事,”蒋卓晨也站起来,拎着他们的晚餐,冲他浑不在意地说,“等适应了就好了。”
曲淼笑:“蒋总的脸娇贵,我怕给你晒坏了。”
蒋卓晨用空闲的手掐了一把曲淼的屁股,居心不良地:“你那么心疼不如给我舔舔。”
“晚上给你舔。”曲淼斜着嘴笑一声。
两人回到他们的“新房”里,放好了干草和螃蟹后便又下了一次海。
这一次曲淼竟搞到了一只好几斤中的砗磲。曲淼兴奋地抱着那只砗磲回到岸上,蒋卓晨紧随其后游回来,青年止不住地对他笑:“这下有工具取淡水了。”
那只砗磲很大,费了不少劲才把它弄开。晚上把砗磲的肉一半拿来做了刺身,另一半依旧烤得香喷喷地吃了,之后又烤了螃蟹,吃完的时候曲淼已经有些撑。
他躺平在地上,看着蒋卓晨把他们找到的海螺扔进了砗磲的大贝壳里,而后男人又用另一张贝壳去取了些海水回来,把它们养在了壳里边。
之后蒋卓晨又抽了个火把在附近转了一圈,后来他找到了要找的地方,把还燃烧着的棍子□□土里,又转了回来,在他们找的柴火里找出了一根结实的棍子。
蒋卓晨拿了砗磲壳和棍子,转身往他做标记的地方走。曲淼坐起来望着他的背影问:“要帮忙吗?”
“你别过来,我很快就弄好了。”
曲淼看着蒋卓晨在一片长满了青草的沙土上挖了好一会儿,过后他脱下衬衣,把衣服铺在贝壳上方,放进了他刚刚挖好的土坑中,在四周垒了些土,又把土填了一层回去。
蒋卓晨弄好了这些赤着身子走回去,曲淼手撑在地上,抬头望着漫天的繁星对他说道:“人这么渺小,有很多的烦恼其实都是不必要的。在不伤害别人的前提上,在有得吃有得喝得的情况下,我们却顾东顾西,依然不能想过什么生活就过什么生活,你说是不是自寻烦恼?”
“没有烦恼的人类都是世外高人。”蒋卓晨挨着曲淼坐下去,曲淼转过头看着他,认真地看着,也认真地问,“为什么我们非要去管别人的想法,明明生活是我们自己的,却反而像是活在别人的看法里。”
“这就是高智商的群居动物吧。”蒋卓晨把青年捞到肩头,“正因为复杂,所以才是人类。今晚怎么这么多问题?”
“因为我没事可干,没事可想,只能想这么大的事。”
“傻瓜。”蒋卓晨低头吻住曲淼的嘴,“那我们就找点事来干。”
他们坐在火堆旁亲了一会儿,曲淼从蒋卓晨的绞缠里抽回舌头,头顶繁星如许,旷达浩瀚,他却不想要那么璀璨广袤的世界,只想要眼前一人:“回我们的‘新房里去’?”
蒋卓晨二话不说把他拉起来,他们的“新房”在火堆外的好几米处,他们没管还在燃烧着的火焰,快步地牵着手冲回了那简陋至极的新家。
地上被曲淼打理过,铺了香蕉叶子和一层松软的草,一进去,他就被蒋卓晨按在了地上。
他的后脑勺磕到了地上,他低叫了一声,双手缠上蒋卓晨压下来的脖子:“明天再去弄个枕头。”
下一秒,蒋卓晨用嘴封住了他的嘴。
开始的几天曲淼还记着日子,等再过了几天,他什么都懒得记了。
蒋卓晨的脸上已经被络腮胡覆盖,却意外的很帅。曲淼天生体毛不怎么浓密,不过久了也比蒋卓晨好不了多少。
每天的日子都差不多,寻找生存所需,枯燥忙累但也有趣。每天晚上蒋卓晨都把衣服和贝壳埋在砂土里,第二天早上取露水。白天还会用海水蒸馏一次淡水,工具还是贝壳和蒋卓晨的衬衣。
在过了好多天之后,两人逐渐熟悉了整座岛屿,他们甚至在林子的深处发现了野鸡的踪迹以及野鸡窝。
第一次吃到野鸡蛋的时候,曲淼觉得这辈子他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蛋。为了可持续发展,那一窝蛋他们只取走了一半,还留了一半给鸡妈妈。
而且在林子里也发现了水源,虽然只是岩石夹缝里的浅水坑,但那几块几米高的岩石看起来常年地渗着水,这已经足够让他们有不被渴死的资本。
但蒋卓晨的脸一直都没有好转,反而越发的不对劲。之前还只是红,后来曲淼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就是蒋卓晨的面部表情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