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封尘艰难的推开了自己家里那扇破败不堪的木栅栏。
此时的封尘浑身上下沾满了泥浆,雨水湿透了整个身子,衣服上也沾染了不少血水。
万幸的是,这血水,并不是封尘自己的,不知是由于他每天自己修炼杀猪三式的关系,还是当时怒气上涌,竟然能直接穿过一群小孩的包围,将那为首的小胖子一脚踢倒在地。
这还不算完,面对着一群同龄人的的围攻,封尘虽说不能完全避开所有人的攻击,但两只眼睛却如鹰隼般犀利,总能巧妙地发现一些对方对其重要部位的攻击,并加以避开。
如此一来,配合封尘长久杀猪的强悍体格,竟然凭一个人的力量硬生生与一群小孩打成平手,封尘的脸上,腿,脚上,也只是受了点轻伤。
打的时候封尘并未感觉到痛疼,直到推开门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的胳膊,腿都变得无力,酸软,虽说只是轻伤,但脸上擦伤流血的地方,经风一吹,疼痛感像刀子般扎到了心里。
“父亲。”封尘捂着脸上的伤口,遮遮掩掩的对正坐在屋檐下的封无尽说道。
封无尽却是连头也没抬起,依旧擦拭着手里的钢刀。任凭自己的儿子从身边走过,也没有搭理一句。
十年了,整整十年,封无尽好像从未关心过封尘一句话。哪怕是一个微笑,他都没有见过。
封尘再一次看了一眼封无尽,渴望从他身上看到什么,可是,那仿佛好像是痴人说梦。
封无尽仍在低头擦刀,蓬乱油腻的头发肆意生长,和那如杂草一般茂密的胡子蔓延到整个脸上,长发之下始终看不清他的脸。
“站住。”封无尽低声说道。
“他叫住自己了,他终于叫住自己了!难道他发现了自己脸上的伤?想要关心自己吗?”封尘停下了脚步,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九年来,他从未如此兴奋过,兴奋到已经忘记了身上的伤。
封无尽慢慢抬起了头,看向封尘说道。
“你受伤了?”
被父亲盯住的封尘,感觉自己仿佛已经被窥视一空,也就不再隐瞒什么,咬牙点了点头。
封无尽没有再说话,他转过了头。
可封尘却在那转头之间,听到了封无尽鼻孔中的一声轻哼,还有那转头时的不屑地眼神,虽然隐晦,却依旧逃不过封尘的眼睛。
那是赤裸裸的嘲讽!那是一个父亲对自己的儿子最为强烈的漠然,冷酷!
此时正值薄暮。
天边大雨早已停下,变作毛尖细雨,密密麻麻,断断续续,打在封尘身上的每一处。
冷风拂面,那风犹如长了手一般,再一次将封尘那脸上的伤口撕开,钻到那伤口里面去,痛彻心扉的凉意瞬间萦绕全身。
封尘全身哆嗦着,紧握着拳头,嘴唇都似乎要被咬出血,他的脸再一次被打湿,只是打湿脸的,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
天色还未破晓,小村庄尚且还沉浸在睡意当中时,封尘则已经早早来到大榕树下,练习杀猪三式的挥刀技巧,砧板上,那猪肉的皮,已不知被划烂了多少次。
自此那日,封无尽给封尘打击之后,封尘只认为是自己修炼未到水平,否则,封无尽一定会真的关心自己。
只差一刀,封尘便可以实现真正的第一式,到时候,封无尽或许会真的去关心他。
为了这个信念,他可以在午夜赶来练刀,身上被汗水浸湿的衣服便是他执着的最好证明。
他练得愈发勤奋,有时练到半夜,有时甚至都不睡觉,饶是铁打的身子,也禁不住这样的煎熬,可奈何他却一句苦也没有说,一滴泪也没有流。
村里的人都说他疯了,因为他们看到封尘,竟然有时会拿刀尖扎自己。这些村民,又哪里知道,封尘扎自己,只是为了让自己不至于因为困意而睡着,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大脑时刻保持清醒。
一天,两天,三天……
“大哥,你终于来了。”蓝大海一把抱住那来人的腿,哭喊道。
此时的蓝大海脸上肿的像个猪头,特别是两个眼眶,更是多了一圈淤青。看样子,前几日被封尘打的够重,三天之内都没有恢复。
本来蓝大海的母亲作为南村出名的泼妇,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被打成这么一副鬼样子,正想带着家丁去封尘家报复,不想却被蓝大海拦住。
蓝大海母亲还以为自己儿子是大人有大量,放过了封尘。却没想到,原来是自己的宝贝儿子竟然是想偷偷找帮手,私下想去教训封尘。
看着自己找来的的大哥,比自己高了一个脑袋的个头,虽然只比自己稍长一岁,但是两只胳膊确是结实有力。
蓝大海心里不禁乐开了花,自己的这个大哥名叫蓝大柱,由于从小长得壮,家里又富余,家里人便为他请了武师,教他功夫。
看着蓝大海那一副猪头样,黑黝黝地蓝大柱毕竟也学过几年武,不免心高气傲地说道:“你看看你这死样子,我之前不还教过你一两招吗?真丢人!”
蓝大海挠了挠脑袋,可怜巴巴的说道:“大哥,你是不知道,那姓封的小子,也练过几年功夫,我真不是他的对手。别说是我,你都不一定行。”
蓝大海这小子鬼精的狠,他知道自己这个哥哥心高气傲,看不惯比自己厉害的人。
他把封尘吹嘘的越厉害,到时候他这个哥哥把封尘打的就越狠。
蓝大海的父母是村里有名的地主恶霸,这也是蓝大海为什么人小鬼大,狠毒心肠的原因了。
“奥?那欺负你那人的功夫怎么样?”蓝大柱问道。
蓝大海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的功夫,你……你教的,我都不是他的对……对手,你……”
蓝大柱又不是傻子,哪里会不明白蓝大海的意思,柱子一样的胳膊抓起蓝大海的衣领,两只牛眼张得更大,吼道:“走!带我去找那小子!”
封尘看了一眼斜阳,再有一会儿的功夫,太阳就要落山了,夜里练刀,可真的就没那么容易了。
趁着这个时候,自己还要多练一会。
心里想着,封尘缓缓抬起手中的刀,眼神再一次灌注在刀上,这三天的时间,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挥了多少次刀,他只感觉,随着挥刀次数的增多,他对刀的感觉愈发清晰,突破也只有一线之隔!
右手起刀,精神力犹如水银般灌注到刀上,随着刀的每一次舞动,封尘只感觉自己地身子在晃动。
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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