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年在观台县早已根深叶茂,区区钱财自是有的。
侣自家有父亲和老师,举人本也不用发愁太多。
可也止步于此了!再进一步,没人扶持!父亲,老师,他们的才学,一个道官够了,要是进士,那还稍显不足!
怎么办?
自家没有,别人家有啊!
张书吏本名张子来,同萧瑾的父亲萧岳是同年的举人,以年兄相称。
萧岳两人自是常有书信往来,特别是萧岳进士及第之后,作为观台县五十年来唯一的一名进士,张子来自是要好生巴结。
冰敬,碳敬,年节孝敬,这些从没断过。一般礼尚往来还不够,这感情还要时常联系。于是书信往来,请教指点,乡俗人情,邻里变化一封接着一封。
旁的张子来不知晓,可萧岳为了丰富藏书可谓煞费苦心!书信中不无抱怨。但同时也有着自豪,因为这是底蕴,一个家族崛起并长治久望的根基!
而萧岳去世之前,曾在信中隐晦提及自家有整理编纂的打算。当时的张子来闻言只是羡慕,但也仅此而已。如今看来,自是将心思打在萧家头上。
“吴三,这事你办的好。这三教九流还是要靠你们这些积年老吏。”张天威睁开眼,面带微笑,点着头缓缓说道。
吴三见状,立马憨笑一声,看着张天威承了自己的好,也知道到了自己离开的时候,于是找了个借口告退。
看着吴三识机退去,张天威不动声色点点头,此人可用。然后转向一边,看着身旁的清瘦仆人问道:“萧瑜还在道观吗?”
这清瘦年轻人是张天威的书童,也是张天威的左膀右臂,得力助手。
“回少爷,还在。此时他以为事办砸了,怕触怒少爷呢。”清瘦仆人低声说道。
“那个蠢材,就是没有投毒那件烂事,他也办不好我给他的差遣!”张天威撇嘴轻蔑道。
“真不知他那童试是怎的过得?烂泥敷不上墙的玩意,本少爷眼皮子就那么浅薄?盯得就是那百亩地?”说着,张天威怒气勃发。
“自家见识短,目光狭隘也就罢了。真当旁人同他们一般?一帮守着金山捡铜子的棒槌!”
“你说,若他真是将那地契放在我面前,本少爷是收啊,还是不收?”张天威说着笑了,清瘦仆人知道这是张天威怒急了的标志。
“少爷,乌鸦吃着地上的死老鼠,看到老鹰过来了,自然是以为他要来抢食。”看了看张天威的神情,清瘦仆人接着说道:“可他们不知晓,在他们眼中的美食,老鹰却是不屑一顾的。”
“萧瑜一家子靠着萧岳的遗产起的家,发的财,自是看的紧。少爷稍加暗示萧岳留下的东西,他们自是以为,少爷是来同他们抢食的。只好将死老鼠献了上来。”
张天威听着清瘦仆人的比喻,怒气顿时散了大半,但还是恼怒萧瑜不上道。
“一会儿,你去见见萧瑜。就同他明说,我要的不是什么田亩地契,让他将心放在肚子里!”张天威说着顿了顿,接着说道:“你就告诉他,本少爷是要更进一步的,本少爷要的是他三叔萧岳的藏书!是读书笔记,道文疏录,经典注释,往来心得,只要是记在纸上的,我都要!”
看着张天威歇斯底里的样子,清瘦仆人眼珠子一转,试着提道:“莫不如,小人同萧瑜一起回去,亲自将这事办得妥帖?”
张天威闻言,顿时说不出话来,有心不舍,可对萧瑜又实在不放心,只能咬咬牙说道:“有你去办,我是再放心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