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付英连忙去偏厅里,将大兄的牌位请到祠堂正房里,与他们的父亲和祖母放到了一起。
付伟让丫头为广陵太守备了椅子,又抬来了火炭炉。广陵太守坐到一边,身上穿着裘皮大氅,小高几上放着滚开的热茶。
付图哥几个给长辈见礼。再给吕氏见礼时,吕氏就要去拉付图,婆子们拦着,吕氏发了疯似地喊着:“大郎,你爹疯了,他要把你过继给你岳家,却要把你三叔家的二郎过继给大房。付家、付家就要归别人了。这本应该是你的。”
其他人没说什么,付封已经跳脚道:“娘瞎说,这怎么可能。大伯死了这么些年,爹当然是嫡长子,付家怎么可能归三叔?要过继也要从咱们这房过继,兄长已经成婚,当然就要过继我。怎么也轮不到三叔门上。”
付封自跟了吕家兄弟之后,越发的油头粉面起来。面上竟然敷着粉,身上也是锦衣华服。说话时,眼珠子左右的转着不停。完全没有了,往日里在书院时的模样。
付伟过到跟前,抬手就给了付封一巴掌,道:“不顾人伦的东西,你还有脸说?我还活着呢,你就想过继出去了?好,我今天都成全你们,全将你们过继出去。”
付封挨了打,捂着脸并不服气道:“爹爹,儿子做错了什么?儿子这么说也是为了咱们二房着想,这个家本就应该是爹的,凭什么要给三房?儿子不服。”
付伟盯瞅着付封,半晌,冷冷地一笑,道:“我本来想呆会再找你算帐,既然你等不及了,那就先可你来。你还舔脸说为了咱们二房着想?我看你是想将付家弄到你的手上吧?你做得那件事,你有脸做,我都没脸说。”
付封心下一颤,缩了缩脖子,就有些气弱,但到底不死心地说道:“兄长每日里只喝酒,万事不管,儿子也是没法子,都是帮着兄长在看家业。也是为父分忧。”
付伟却不再理付封,对付图道:“将你媳妇喊来。她是咱们家正经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媳妇,这种时候,她应该到场。”
付图意图阻止付伟,道:“爹爹,也没出什么事,就算了吧。”
付伟眼睛一立道:“算了?你已经失了一个孩子,他这样,难道会死心?你可以躲过去,你媳妇呢?他若有个什么闪失,我刚听你岳仗说,你媳妇有了?你就这么当爹?再说你这样不是在帮他,而是在纵容他。在家里咱们可以让着,终他会上外面去,越来越无法无天,到时怎么办?你也去与别人说算了?”
付图被付伟一席话说得无言可对,只得垂着头出去。没一会儿的工夫,程氏随着付图过来,先见了广陵太守,然后挨个地给长辈见礼。
程氏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不过日子浅,并没与众人说而已。但因为一些事情,付伟、付英和蒋氏却已经知道了。
付封只一见到程氏过来,心下就已经打起鼓来。强挺着也与程氏见礼道:“嫂嫂一向可好?”
程氏却摇头道:“不怎么好,小叔害得我好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