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这是要偷听。
这样,好像不大好吧?
付新一面这样想着,一面脚不听使唤的,就跟着罗辉,溜院子边,往张秀儿房间的后窗去了。
高抬脚,轻落步。
付新显得比罗辉还兴奋。
罗辉歪头瞅了付新一眼,见她不似刚刚在他屋里时那般阴沉着脸,不禁就笑了。
俩个人猫到了张秀儿屋的后面。
罗辉伸手占了点唾液,将窗纸弄了个洞。
付新给罗辉使眼色,好似在问,你就知道张秀儿在这屋里?
罗辉冲着付新嘘手指,然后让她将耳朵帖在了窗户上。
付新仔细听了听,里面好像有人低低的说话声,但听不见说得是什么。
罗辉则透过破了窗纸处,往里面看。
就见屋里的韦贤好像不大顺利,正阴沉着脸,在地中来回地转着圈。
而平日里极为爽快的张秀儿,此时却像小媳妇一般,低着头,不出声。
韦贤不知问了她句什么。
张秀儿就摇头。
韦贤看样子非常的生气,叹了口气,便就又屋里转起圈来。
在外面的付新什么也听不到,大急,全就将罗辉巴拉开,她将眼睛凑了上去。
可是看了半天,就只看见张秀儿一直摇头,而韦贤则就在屋里转圈。
一点也没有了,平日里的温文尔雅。
付新又是看又是听的,也没弄明白,这两人在屋里在干此什么。
便就转头去瞅罗辉。
就见罗辉一副猜到怎么回事似的,嘴角挂着笑。
付新觉得此时的罗辉,特别的坏。
春夏之交的太阳,并没有照在罗辉的身上,付新却觉得就连罗辉的脸,都熠熠生辉。
比天上的太阳还要耀眼。
付新眯了眯眼睛。
罗辉也发觉付新在瞅他,心里不禁想:她也就嘴硬,看还是舍不得我的。
突然,屋里传来韦贤的吼声,道:
“你到底要怎么才能答应我?你已经十二了,我这一走,也不定几年,你说什么也许与别人定婚。”
可能是太过生气了,韦贤这一声,简直就是地动山摇的。
吓了在外面偷听的付新一跳。
韦贤一喊,先前一直低着头的张秀儿立时不高兴了,瞪着眼睛,也不小声小语了,站起身来,直视着韦贤道:
“我不等你,我为什么要等你?你娘已经给你定亲了。明儿就是你挣了军功,衣锦还乡又怎么样?你忘了,你有未婚妻了。自来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现在许诺于我,我信了才傻呢。”
韦贤斩钉截铁地道: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顶天立地,决不能信口胡说。我说到了,就一定能做到。”
张秀儿被韦贤逼得烦了,就往外撵韦贤道:
“韦公子请回吧,今日韦公子来,就已经失了礼法了,可再别说那些个话了。”
韦贤怒道:
“我知道你不信我,是因为我之前跟你说,要娶你为正妻,结果我娘从二上给我定了亲对不对?你放心,不会的,我决不会食言的。我这就走,我看我娘让谁去纳采问名的。”
张秀儿也十分的生气,说道:
“你走你的,我是决不等你的。”
付新瞅着罗辉,心想:
这两人说了那么半天,难道就一直在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