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左丘宗看着这一幕幕甚至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就在左丘宗无奈的看着这一幕的时候,一个全身上下的战凯都已被染红的军士握着长枪冲自己刺了过来。
可以看的出来,此人是受了很重的伤的。但比起他的伤来,给人更加明显的感觉是杀红了眼了,不管是因为自己的将军死了,亦或是同胞死了,或者是自己被杀的无路可逃了才杀红了眼,这三个原因里的哪一个,总之这人现在的打法完全就是给人一种不要命的感觉。
左丘宗看着眼前的这人,却是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
明知道这人和自己的武修差距是有着十万八千里的,但还是无法下得去手的,他甚至觉得这些人有些可怜。
在这一刻,他甚至在暗问自己,自己的这次剿匪计划是不是正确的,难道一切美好,真的只可以用血换来吗?这是不是太残忍了?镇寅军,按理来说是保护国家的人才对呀,为什么会保护这些山贼了?
还有这次齐王派下来,名义上说是为了剿匪而帮助自己彻底铲草除根的人,看着他们做事,为什么左丘宗觉得这些人比起这些山贼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山贼虽然很可恶,欺软怕硬,欺负老百姓。但是如果给他们金钱后,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的话,他们是不会滥杀无辜的,但是看着眼前这些人,左丘宗却总觉得像是嗜血的魔鬼。
还有,自己是谁,自己是什么人,自己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幕,暗问自己。是的,自己是左丘宗,自己是一个捕快。捕快是什么,是为民做事,把一切的杀戮控制在最小范围之内,把人民的安全放在第一位。但是自己现在再做什么了?
这是左丘宗第一次反问自己是不是做的对。
却说就在左丘宗这一愣神的瞬间,那个冲着自己冲过来的士兵已经两只眼睛圆睁着,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而此刻,赫逊站在左丘宗的面前,正愤怒的看着那个倒在地上的士兵。
“自不量力。”
赫逊杀完后,把剑放回剑鞘的时候,还冷哼了一声,不屑一顾的对着倒在地上的尸体说道。
和赫逊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左丘宗,他看着那个士兵只是无奈的闭上了双眼。就这样,闭了好一会儿。
然后低下头来,把那两只怒睁着的眼睛附在了一起。
‘左丘宗,你是一个捕快’在附上眼睛以后,左丘宗暗暗的在心底说了一句。也就在这一刻,有一种冲动完全依附在了左丘宗的心底。
这么多年来,他似乎第一次看见了光明,要知道在从前自己可从来没有过这么强烈的感觉。这是他第一次自己在心底暗暗发誓。他发誓要改变这一切。
他知道,永远,也许永远给这次战争中死去的这些士兵不能还回一个公道了,但是他在心底暗暗发誓,像这样的事在将来的某一天,一定要杜绝。
战斗看似马上就要结束了。
再看现在战场上的人,士兵存活下来的已经极少了,甚至存活下来的那些人,到了此刻也是不抱什么活着离去的希望了。
但是就在这一刹那,却突然间人生鼎沸。一阵阵整齐有序的脚步声从军营外边的方向传了进来,除了这些脚步声外,还有铠甲撞击发出的铮鸣声。
“大家撤。”
在听到声音传来后,和敬对着身后带来的这些人喊了一句。
然后这些人整齐有序的从来的方向撤走了。由于穿着黑衣的缘故,在夜空中划过后一丝影子都没留下。
瞬间,人影在嗖嗖的划过后,这片空地上只留下了一具具无头的尸体。
还有所剩无几的几个伤痕累累的士兵。
当看到一队队士兵整齐有序的举着火把走进来的时候。
这几个存活下来的士兵瞬间没办法控制的哭了。这是在死亡线上挣扎了一圈后,却没有死去的感觉。
这不是感动,更不是害怕,而是一种本能反应。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在接到支援命令后,赶来的这些士兵看到现场人仰马翻,尸横遍野的这一幕后,也是惊讶的问道。
“我们中计了,老将军死了。他死了。”
见发问,一个对于观沧海感情最深的士兵指着观沧海的无头尸体伤心的说道,说完后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那刚来士兵的头目走过去,在火把映衬下,低头一看,果然是观将军的尸体。
“韶世府,我们镇寅军和你们誓不两立!”
当那人看到观沧海的无头尸体后,瞬间一股怒气油然而生,随着他的吼叫,长枪向前一举,瞬间前边的地面上炸开了一道道的裂缝。
“不是韶世府的人,不是韶世府的人。”
那人一边很伤心的哭着,一边摇着头说道。
“那是谁?”
那一枪完后,显然伍琅心中的怒气还未消。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就连观将军也不知道,他们口口声声说是山贼,但是观将军却说这些人不是韶世府的人,也不是山贼。”
那人听后,继续哭着说。
“那他们人了?”
伍琅听后,继续急切的问道。
“跑了,从那边跑了。”
那个士兵继续指着和敬等人消失的地方说。
但是当伍琅再次看过去,却哪还有人啊,人走过的痕迹都没有。
看到这一切后,伍琅无奈的摇了摇头,但是眼神中却是马上有一股坚毅的神情升起。
“来人啦,把这座山给我包围了,不找出这些贼人来,誓不回去。”
伍琅指着山对士兵气愤的吼道。
“伍将军,观将军刚走,军队现在群龙无首,折了主帅,想必军队士气也是不高,再加上韶世府,山贼,现在又是这伙人,这四峰山的形式看起来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观将军一直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现在一头雾水,依我看,我们还是整顿军势,先回去,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也不急在这一时。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等什么时候我们整顿好军队,弄清楚形势了,再来对付这些人,到时候一鼓作气端了。”
而就在这时,从伍琅的身后出来了一个通身透着文气的人说道。
伍琅想想,说的也在理,说实话,自己也是太冲动了,所以也不说什么,给士兵下达了撤退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