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冷漠话语,汪剑直俯首跪拜在地上,心脏狠狠地收缩起来。
他虽然狂妄,却不愚蠢,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才刚晋入洞玄境不久,实际战力肯定无法跟狂芥正面为敌。
“院长大人说笑了,汪某哪有资格跟您相提并论!”他低着头,谦卑地说道,全然丧失了刚才那般盛气凌人的威势。
作为京都三大泰斗之一,狂芥的真实修为深不可测,如果太玄国教真想跟他为敌,那么有资格出手较量的,也只有清河掌教一人而已。
狂芥轻蔑地瞥了他一眼,视线没停留多久,很快就转移到牧野身上,眉尖微微挑了起来。
“汪剑直,你这是在当众以大欺小?”
汪剑直目光微凝,抬起头仰望虚空中的狂芥,脸色有些难堪。
“回禀院长,将星系的学生牧野屡教不改,触犯下诸多院规。考虑到他的身份有些特殊,为了避免给学院招惹麻烦,我想把他带回太玄国教审讯!”
他害怕狂芥会插手干预,刻意把话说得很委婉,试图跟狂武学院撇清关系,先把牧野带走再说。
狂芥负手立在虚空中,面无表情,淡淡地道:“哦?他犯了哪些院规?”
汪剑直心里暗道不妙,看来狂芥似乎想深究下去,于是索性说道:“此子劣迹斑斑,不胜枚举。眼前最关键的一点在于,他暗中指使血侯府的顶级强者潜伏在京都内,一夜之间屠戮唐家满门,给整个京都带来巨大的威胁!”
狂芥默然不语,走下虚空,来到汪剑直和牧野面前。
汪剑直见状,继续趁热打铁,补充道:“跟太玄国教相比,学院里的强者实在太少,一旦跟那人动起手来,我怕会牵连众多无辜学生。不如就让我把他带回去,诱使那人自投罗网!”
他假惺惺装出一副关怀学生的姿态,却目光炽热地盯着狂芥,等待他的许可。
牧野从地上爬起来,同样注视着面前这个个头矮小的老者,心里莫名紧张不安。
他在进京都前就曾听说,狂武学院里有一斗绝顶强者,剑道造诣极其高深,世人难以望其项背。若想拜师学剑,那么这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他之所以选择狂武学院进修,真实意图就是冲着这斗强者而来。就算狂芥不在京都,他治理下的学院里,想必应该会留下一些他启蒙世人的痕迹。
然而来到这里后,牧野才发现,狂芥院长原来在学院里只是一个传说,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他的一腔热情扑了个空。
直到此刻,狂芥终于回来了。
这位传奇强者一回学院,就要立即决定他的生死,这让他如何不紧张。
牧野心里很清楚,如果狂芥想把他置于死地,那将是天大的麻烦,就算皇城内那位神秘供奉出手,恐怕也未必能阻拦得住。
在一介狂人眼里,根本不懂得何为敬畏。
狂芥凝视着面前这个飒爽少年,眸光里闪烁出淡淡的光芒。
人群感知到他的强大气场,纷纷屏息凝神,看他打算如何处置牧野。
“唐家是我灭的。”狂芥负手走过汪剑直面前,随意地说出这么一句话。
他的话音如此平淡,仿佛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费吹灰之力,就足以将整个世家覆灭。
汪剑直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剧变。以他这等心性和定力,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不仅是他,那些了解那夜绑架内情的人都认为,是血侯府的强者为了蓄意报复,才连夜血洗唐家。
谁能猜到,真正的凶手原来竟是刚赶回京都的狂芥!
在场众人都一脸惊愕,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的狂芥。他跟京都唐家素无恩怨,为何会突然使出如此狠辣的手段!
“为什么?”汪剑直不禁目瞪口呆,心底的疑问脱口而出。
狂芥漠然看着表情夸张的汪剑直,目光里冷意尽显。
“你问我为什么?凡是敢对狂武学院的学生动手的人,就都该死,连你也不例外!这是老子的底线,你滚回去告诉清河老道,若想带走牧野,让他亲自来!就凭你,还不够资格!”
狂芥的语气很淡,但却霸气侧漏,充斥着不容挑战的威严。
这就是他的强硬态度。敢动老子的人,不管你是谁,就全都该死!
汪剑直神情惘然,似乎没料到狂芥会突然给出这么决绝的答复,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血洗整个唐家,难道仅仅因为他们突袭了你的一个学生?你以前从不涉足帝国朝堂上的纷争,为何这次会站在西凉血侯府一边?”
他对狂芥的霸道语气不敢恼怒,更急于弄清狂芥为何会如此震怒。
他很清楚,狂芥一向厌倦政治上的勾心斗角,始终保持中立,不偏不倚,既然这么做,必定事出有因。
狂芥料到汪剑直会有此一问,傲慢地打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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