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问着,“阿乐,阿贵呢?”
“在这呢,死不了。”阴森森的声音响起。
傅景初循声看去,扬起了一抹愉悦浅淡的笑,“还活着就行。”
说话间,忽然肩膀落下两只喳喳鸟,傅景初侧头看去。
“喳喳!红眼睛来过啦!喳喳!”
“喳喳!跟着初初!有人跟着初初!”
“喳喳!是红眼睛!”
大人派人跟着他?!
傅景初心头一个咯噔!
“这两只鸟儿怎么看着眼熟?”陶贵盯着两只喳喳鸟,仔细琢磨着。
傅景初回过神,笑了笑,动了动肩膀,两只喳喳鸟儿立即飞走,“天下的喳喳鸟不都长一个样吗?”
陶贵皱了皱眉,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总觉得似曾相识。
“对了,今儿个怎么不开店了?”傅景初转开话题,能听懂兽语一事,是他永远的秘密。他不会跟任何人分享,也更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陶贵一听这个,立即冷下神色,揪着傅景初的衣领就往屋里走。
“说,你是不是到星殿将军身边去了?”陶贵冷眼盯着傅景初问道。
傅景初无奈的指着自己的衣领,“你这样,我怎么说话啊。”
陶贵冷哼一声,还是松开了手,但却还是瞪着傅景初,恨恨的磨牙,死小子既然平安无事,也不会找个人来跟他报信。
“抱歉,阿贵,让你担心了。但,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傅景初说着,脸上扬起无奈苦涩的笑,说起来,从他突然被卖给傅家,成为傅承曦的贴身管事,也不过是两个时辰之间的事而已。
这个时空的奴籍贱籍宛若物件东西,转手间就可以买卖。
容不得他半点思考,容不得他半点犹豫。
当时的情景,由得他说不吗?——没有!
他庆幸的是,买了他的傅家傅承曦是曾经被他救过一命的人,而这个人还非常知恩图报,对他甚好,或许,这其中还有其他的目的?他不知道。
若真是有其他图谋,在这个图谋没有暴露了之前,他景初会珍重这个人对他到底尊重和善意,然后回报以忠诚与善意。
傅景初将事情一一的仔细说出。
说完,陶贵一脸古怪的看着傅景初,“就因为你当初救了将军一命?”
“嗯,大人是这么说的。”傅景初捧着茶杯,喝了一口茶,砸吧一下嘴巴。
“将军让你做他的贴身管事?”
“嗯,是这样啊。”
“将军断了你和叶红苏的婚姻关系?现在你们是姐弟?”
“啊,是这样啊。”
“啊什么!”陶贵怒了,“你这不就是被将军给拆了家了嘛!你妻子没了,儿子没了!”
傅景初默默的看向陶贵,哦,对哦,陶贵还不知道他和红苏姐的关系呢。
“红苏姐,的确是我姐姐。小五五,不是我的儿子。”傅景初认真诚恳的解释着。
陶贵一愣,“怎么回事?”
傅景初微微摇头,有些歉然的对着陶贵说道,“此事攸关红苏姐的秘密,请恕我不能言明。”
陶贵听了,点头,“是我唐突。”
明明是姐弟,却被逼以夫妻关系示人,此中曲折还用说吗?仔细想想,其中的苦涩和艰难,也是难以对人说明吧。
“你家将军前日来找过我。”陶贵转开话题。
傅景初捧着茶杯的手一顿,看向陶贵,陶贵神色平淡,似乎说起的只是普通的一件事一样。
但这事却不普通。
陶贵是他和红苏姐在元家和傅家之外,唯一有联系的自由人。
一个良籍,没有什么权势,重义重情,不慕权贵,甘于平淡,财富名利视若浮云,是他傅景初托付生死的至交好友。
这样的至交……是他为红苏姐和小五五留的一条退路。而现在,至交好友因为他的关系,即将走入另外一条路了。
“不管将军大人对你说了什么,阿贵,我希望你所斟酌的所考量的因素只有陶乐,只有你们的安危!”傅景初轻声说道。
陶贵沉默的看向傅景初。
傅景初垂下眼,嘴角微微勾起淡淡的笑,“别考虑我,我和红苏姐能够应付一切。说句心里话,我希望你和陶乐能够在远离我的地方生活,这样……将来小五五的退路才能越来越大。”
陶贵冷哼一声,“你多虑了。小五五还小着呢!放心,我会保护好乐乐。”
“那就最好。”傅景初抬眼看向陶贵,笑容满面,“这样才不枉费我当初救他一命。”
陶贵哼了一声,不再言语,傅景初笑着再斟茶一杯,递给陶贵,陶贵接过,看向傅景初,想起那日傅承曦最后说的那句容易让人想入非非的话,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在面对傅景初的恬淡的笑容时,什么都说不出口。
陶贵只觉得心头憋闷。
傅景初喝完一杯,看向外头的天色,见天色不早了,便起身告辞。
陶贵送傅景初出去,刚刚走到门口,就见一辆大马车停驻门前。
陶贵和傅景初同时顿住脚步,这马车……似曾相识啊。=_=
傅景初和陶贵对视一眼,想到喳喳鸟说的……红眼睛派人跟着自己……红眼睛啊。
傅景初无声的叹了口气,抬脚率先朝门口走去。
“初管事好。”刚踏出门槛,就有熟悉的声音响起。
傅景初抬头看去,果然,李成笑着朝自己拱手呢。
“李少将好。”傅景初微笑回礼。
“大人等你好久了。”李成说着,拉起马车帘子,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傅景初顿了顿,转身对已经站在门口的目光含着担忧的陶贵笑着拱手告辞,随后就立即转身进入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