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面前那堆有小山坡高的金银首饰盒,微微蹙起俊眉。
见主子面露不悦,狗腿的青鸾赶紧对沧笙说道:“姑娘耶,再买下去,整个金楼都被你半空了。这花瓶里还有水,显然是老板家平时里用来插花的。你如果还要再买,估计待会老板娘都要把自家用的夜壶给你送来了!”
沧笙将花瓶留下,挑衅地对青鸾道:“我就乐意买她家的夜壶怎么着?反正我屋里正缺个夜壶呐。”
“要买咱也买新的,别人用过的你也不嫌恶心。”青鸾这几天恶补人间知识学问,如今对人间的了解比尊上强多了。
尊上冷着脸,终于开了金口,“一堆废物!”
显然,说的是沧笙买的那堆金银首饰。
沧笙也不恼,让面容僵硬的老板娘退下后,将买下的金银首饰一一摆在尊上大人面前,和颜悦色地道:“来来来,咱们来认识一下这些废物都是什么。”
她在尊上的对面坐下,啜饮一杯清茶,然后开始了西席的工作,悠然说道:“这人世间有三种人,一种男人,一种女人,还有一种不男不女的太监。太监这种生物就不说了,咱们先来说说女人。”
“世间女子姿态万千,以性格分类,或风流妩媚或爽朗大气或高傲骄纵或谨慎胆小……总之,大多数女人都是重利之人,他们一生所求不过就是这一堆黄白之物。”沧笙随手拿起一支廉价的珠钗,将其放在华丽金贵的金步摇旁边,“佩戴珠钗的女子和佩戴金步摇的女子有着天壤之别,金银首饰的佩戴、锦缎绫罗的穿着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在这一点上,男子也是如此。”
“人间有句话叫着‘先敬罗衣后敬人’,说的便是这般。”沧笙以实物参照做教,“现在呐,我们将话题回到女子身上。想要做一个成功的男人,首先就要懂女人。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将教公子如何识别女人鉴赏女人。”
“金银首饰,绫罗锦缎,没有一个女人不爱。有的女人为了这些放弃尊严委身为奴,有的甚至泯灭良心谋财害命,这类女人多半是薄情寡义只看重利益。而有的女人虽爱身外物,却不执着,她们更看重情意,亲情、友情、爱情这三样中总会有一样是她们的执念,为了情意性命都可以不顾……”清脆悦耳地声音如扶风吹动风铃,又似淙淙流动地溪水。
突然,一道尖锐地怒喝声打断了沧笙的话,“竟然拿这些破玩意儿来糊弄本郡主,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老板娘连声告罪,“容郡主息怒息怒,今日小店来了个大贵人,将店里的好首饰都买去了,所以才……”
“哼!尽是胡说八道!偌大的龙凤祥,好首饰不说上千,过百总是有的吧?这么多首饰,就是皇亲国戚也不敢夸下海口能一举买下。你这老货莫不是怕本郡主付不起钱,所以将好东西都藏着……”
“郡主,小人冤枉啊……”也不知老板娘说了些什么,只听那女人怒气腾腾地道,“本郡主倒要上去看个真假,如果不是如你所说,仔细本郡主扒了你的皮!”
随后,见得一位身着华丽宫装地女子翩然走上楼来。
女子梳着美人髻,头戴金玉簪花,红妆描眉,绫罗裹身,高贵又优雅。或是因为心中怒气未退,白玉的脸颊绯色嫣红,清亮的双瞳灼灼如妖,美得张扬又傲气。
此等美色,叫人见了,终生难忘。
沧笙看着女子,轻微蹙眉。她对这个女人无甚好感!
上得楼来的刘容絮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的尊上大人。
她紧张地揪住袖中娟帕,放慢脚步,暗暗吸口气,冷静下来后,扬起明媚美丽地笑容,像是老朋友巧遇般,热情地与沧笙说道:“原来宋姑娘也在这儿,真是好巧。”
老板娘追上来,忐忑地开口道:“郡主,您……”
“好了,本郡主也不是不讲理之人。既然事情真如你说的这般,本郡主就不计较了。”刘容絮肃容道,“买你家首饰的姑娘本郡主也认识,本郡主与她叙叙旧,这里不用你伺候,你只管下去做自己的事。”
闻言,老板娘大松口气,擦了擦额上的冷汗,甩着一身肥膘下楼去了。
“上次,姑娘和小郡王他们走得太匆忙,容絮都没来得及与你们告别。原以为,这一别再难相见,没想到竟然会在这儿遇到姑娘,看来我们之间的缘分不浅。”声音娇莺初啭,煞是动听。笑魇雅致如兰,身段婀娜妖娆,举手投足间优雅尊贵。
青鸾看得心肝砰砰直跳,他上下打量刘容絮后,再瞥眼坐在那儿的沧笙,人家红妆描眉,自家这姑娘却是清汤寡水。咳咳,难怪要买那么多胭脂水粉、金银首饰来装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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