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纤尘。
齐靳宾脸上的激动之色退去,沉默地看了叶尚文片刻,问道:“那个漏网之鱼,如何了?”
“已经抓到了,账本也找到并且销毁了。”叶尚文声音平静地回答。
齐靳宾看着叶尚文平静的眼眸,兀地笑了:“叶相又何必安慰老夫,人若是抓着了,今晚你也不会来了。叶相大概在想着,老夫被移交刑部之后,如何灭口吧。”
叶尚文被当事人说破心事,丝毫不见窘迫。只是露出一丝遗憾。
齐靳宾是他手中最有分量的底牌之一,只可惜齐靳宾手底下出了个初宁泊。
“相爷,老夫明面上是太后的人。太后娘娘一定会安排人见老夫一面的。”齐靳宾盯着叶尚文道。
叶尚文听他的威胁,一点也不恼,笑道:“齐大人是想去陪着初大人?”
齐靳宾突然仰天大笑,笑完了之后又道:“相爷,你以为老夫是初宁泊那样的蠢货吗?初宁泊不死,相爷会有麻烦。但若老夫死了,相爷就要准备着逃命了。”
叶尚文骤然揪着他的衣领,咬牙道:“齐靳宾,你居然敢将我的身份泄露出去,你找死!”
他一拳打在齐靳宾的小腹上,齐靳宾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鲜红的血顺着唇角流出来,他却张着口呵呵地笑。
“相爷,咱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活着你就高官厚禄,富贵荣华。我若死了,你就是那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老夫这条命,就有劳相爷了。”
叶尚文松开齐靳宾的衣领,死死地瞪着他,许久之后突然笑了:“齐大人,既然你为本相做事,本想自然要护你性命,不仅仅是你的性命,还有你一家老小的性命。你那个刚满周岁的小孙子,本相看着喜欢的很。”
齐靳宾瞳孔骤然一缩,他脸上露出灰败之色,颓然道:“相爷若能保证,下官伏法之后,一家老小能留下性命,下官也愿意为了相爷,将秘密带到棺材里。”
叶尚文满意地点点头:“齐大人是聪明人,这么多年你为本相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功臣之后,本相自会优待。你放心,齐家的荣华还在后头。”
齐靳宾得了保证,缓缓闭上眼睛,不愿再看叶尚文一眼。
离开关押齐靳宾的柴房之后,叶尚文又象征性地巡查了一番其他的犯人,才回到房间。
“左相,欣姑娘来了。”叶尚文刚刚走到房间门口,书童在他耳边低声禀报。
叶尚文微怔,脸上现出凝重之色。叶欣竟然等不及他回城,连夜赶到这里来见他。
推门而入,一名身姿窈窕的妙龄女子正坐在一张椅子上,手上翻看的,正是他准备递交给皇帝的证据。
见叶尚文进来,叶欣放下证据站起来,脸上露出花儿一般的笑容。
“父亲,您可算回来了,欣儿想死您了。”
“胡闹,这是什么地方,口无遮拦!”叶尚文板着脸训斥。
叶欣脸上笑意不减,口中却也赔罪道:“是,左相大人息怒,小女子再也不敢了。”
“什么事,值得你特意跑一趟。”叶尚文坐在长塌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