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一路开回梁天的出租屋。
刚一走到这栋筒子楼外,一个男人从漆黑的楼道里走出来。
伴着皮鞋的脚步声,他轻声说道:“回来啦?他们没为难你吧?”
光线太暗,不过梁天还是通过这个男人极具特征的修长马脸认出了他,自称师承马首山无为道观道号纯阳子的道士诸葛青炎。
梁天心说果然是你,果然是这个神秘的道士在背后帮了自己。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帮我?”
诸葛青炎轻笑一声,也不回答梁天的问题。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他轻轻捋了捋脸上的那根黑.毛,颇有几分成竹在胸的意思,继续笑道:“怎么?这次总该请老道我进屋喝杯茶了吧?”
梁天撇嘴,心说反正鲤鱼分身这会儿正在长江里开心着呢,你进去了也啥都发现不了,再说这人的确是帮了我,要不是他,我这会儿还在拘留所里蹲着呢,搞不好还要坐牢……
想到这里,梁天也笑了笑,道:“喝茶是没有了,酒倒是还有一些。”
“好说好说,老道我喜欢喝酒。”诸葛青炎哈哈大笑起来,好像和梁天是多年好友似的,搂住他的肩膀要往筒子楼里走。
梁天却拉住他说道:“不如这样吧,我还没吃饭,我看你也没吃饭吧,咱俩去买几个卤菜,回家一边吃喝一边聊,怎么样?”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不一会儿,两人买来了桂花鸭、夫妻肺片、鸭锁骨、鸭头、酱猪蹄等一大堆卤菜,还有两箱啤酒,像两个多年未见的老友般,在梁天的家中席地而坐。
左手啃鸭头,右手喝啤酒。
诸葛青炎虽然总是自称老道,但其实不过三十六岁,只是长得实在捉急了点,让人以为足足有五十岁之老,梁天本来以为这道士会和自己提妖怪的事,没想到他对此却是闭口不谈。
两人一边大口吃着各色卤味,一边一瓶接一瓶地喝着啤酒,同时天南地北地胡吹起来,不过大多都是诸葛青炎在说,梁天在听,诸葛青炎这家伙游历过不少地方,足迹遍布半个华夏,吹起牛逼来头头是道,每每说到精彩绝伦之处,梁天都忍不住拍手叫好。
这丰富多彩的见识就是和人吹牛时的谈资,梁天从小到大几乎没出过南都,各种见识极其匮乏,只是听诸葛青炎吹了个把小时时间,就觉得十分痛快,这种和人吹牛都能醍醐灌顶的感觉让他觉得十分新奇。
又过了约莫一个小时。
此时地面上已经是一片狼藉,各种骨头肉渣散落的到处都是,一堆啤酒瓶也东倒西歪地横在地上。
诸葛青炎红着一张马脸,神志不清地坐靠在冰箱上,口中支支吾吾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鸟语。
而梁天也好不到哪去,背靠沙发瘫坐在地上,整个头向后仰着,十分有规律地一前一后摆动。
“梁兄,跟我说句实话吧,你可是在养妖怪?”诸葛青炎冷不丁地问道。
梁天定住脑袋,眯起眼睛看向诸葛,这马脸道士虽然看上去已经酩酊大醉,但一对小眼睛却是极其明亮,毫无一丝浑浊之色,再看他嘴角的一抹微笑,当真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还有,我不明白你所说的妖怪到底是什么,我从来都没见过所谓的妖怪,我觉得你应该先和我解释下妖怪到底是什么,这样我才好判断。”
“妖怪就是妖怪啊。”
原本以为诸葛会用一番长篇大论来解释妖怪到底是什么,谁知道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他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惆怅。
“其实我也没见过妖怪。”
“那你说个屁啊,还说自己是捉妖人,敢情你是在做梦啊。”梁天撇嘴调侃道。
诸葛闻言也不反驳,只见他写满惆怅的脸上忽然变得凝重起来,他大手向前一挥,在空中画出一个圆形轨迹,全身的衣服犹如被灌进了风般鼓动起来。
“临!”
一声古怪的叫喊过后,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在了梁天的眼前。
诸葛青炎的手心中.出现了一朵青色的火焰。
那火焰犹如鬼魅一般在他的手中燃烧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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