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天叫苦不迭:“这就不用了吧,朕和国相还有要事要处理,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云小天的胳膊又被扯住了,她道:“陛下以前可不是这么言而无信的人。”
云小天一听她说“以前”脑袋都大了,他也说不上为什么,但其实他有点怕她,云心儿虽然看起来柔柔弱弱,人畜无害,但她那双眼睛仿佛能洞察一切,这让云华壳子里的云小天在她面前总是没什么底气。
她是和云华一起落水的人,她可能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她可能在试他。
一想到这些可能性,拒绝的话语就像堵在喉咙口一样说不出来。但要是不拒绝的话,人设肯定要崩了,小皇帝这么正直的一个好皇帝会因为美色而耽误政事吗?!当然不会啊!
“这……朕……”
就在云小天想着要不就豁出去一把,拉完肚子还是一条好汉的时候,季和裘温和却略显清冷的声音响起了:“既然如此,我和陈大统领就不打扰陛下和娘年共度良辰了,是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咳咳……”
秋风寒凉,此时徐徐吹过,打断了季和裘接下来要说的话,他捂着腹部,难以自持地咳嗽起来,他虽然极力克制自己的声音,但那长眉蹙在一块儿的模样,还是让人看出来他很不好受。
云小天和陈思高都被他这断断续续的咳嗽声给吓到了,陈思高走到辇车旁,亲自帮他顺气,但他这一顺,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好像咳得更厉害了。
云小天看他好像病得很严重的样子,忙道:“你怎么了?”
季和裘脸上血色全无,听到云小天终于问起自己,眼底闪过一丝委屈,别过脸去,好像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倒是一边的陈思高,情绪激昂,连眼圈都红了,他愤愤不平地说道:“国相大人的身体一直没好,这几日为了陛下的功课,他不顾太医的阻止,天天都往宫里跑,身体每况愈下,今天他好不容易同意在府上休息一日,结果听到陛下的寝宫出现刺客的消息,又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没想到……”
说着又委屈地看了云小天和云心儿一眼,“陛下非但毫发无伤,还有闲情逸致和娘娘吃饭,当真是枉费了国相大人对陛下的一片真心!”
“思高,别说了,”季和裘呵斥道,他淡淡地瞥了云小天一眼,言语之间是无尽的失望,“为陛下排忧解难是臣子的本分,刺客一事交由我们彻查即可,陛下既未受伤,还有闲心与娘娘共进早膳,想来也未把此事放在心上,是我们大惊小怪了,走吧。”
云小天被他们两个人说的简直没脸见人,两个臣子为了他的事情鞍前马后,忙得焦头烂额,他却还在想要不要早上吃小龙虾?吃吃吃,吃什么吃!怕怕怕,怕什么怕!一个妹子你也怕,真他妈怂爆了!
而且失忆这种事哪有什么实锤,云小天想到这忽然变得理直气壮起来,他义正言辞地对云心儿说:“如你所见,刺客入宫一事非同小可,朕与两位爱卿有要事相商,就不和你用膳了。”
云心儿蹙着秀眉,云小天还以为她要再来一下,谁知她却道:“宫中竟然有刺客出没这等事?是心儿不懂事,早膳下次来吃便是,陛下你快随两位大人离去吧。”
在职场摸爬滚打了几年的云小天见她一副知进退,懂分寸的模样,不禁心想,这姑娘段位颇高啊……
云小天道:“那你好好保重身体啊,再见。”
说完,云小天便头也不回地坐上辇车,随他们二人回太和殿去了。
就在他转头的一瞬间,乖巧柔弱的云心儿表情瞬间冷了下来,她看向季和裘的眼神中充满了敌意。
她故意在季和裘的眼下慢慢地抚摸着身上云小天给她的金绒披风上的貂毛,仿佛在向他示意我可没输。
朱唇轻启,她无声地说道:来日方长。
说完挑衅一笑,哪还有半分娇弱可人的模样。
季和裘仿佛也见惯了她这副两面派的模样,不,甚至可以说他自己也是两面派,毕竟他们都是一个陛下□□出来的。他淡漠一笑,也回以无声的四个字:自不量力。
云心儿一看,脸色更臭了。她冷哼一声,带着宫女太监们回如翠殿去了。
云心儿走后,季和裘和陈思高相视一眼,打配合演完这场苦肉戏的二人很有默契地同时移开了视线。
辇车起骄。
去太和殿的路上有些颠簸,再加上寒风还在不断往腹部里灌,季和裘下意识地将金炉隔着貂裘放在伤口的位置,看着云小天的侧脸开始沉思起来。
说来也巧,他今日本来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进宫表忠心完全是临时决定的事,没想到竟误打误撞截了云心儿的胡。
云心儿此女的心机和手段他清楚得很,她既然能留得住陛下一顿饭,那么就能留得住陛下一整日;留得住陛下一整日,就能留得无数日。陛下未失忆之前就对她多有忌惮,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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