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季洛珏一坐一立,就这么静静地对视着。
空气看似虚无,在我眼中却变成了一道道的屏障,阻隔在我俩之间。
是五年前的欺骗和伤害,是现在虚实难定的姑嫂关系,是良心未泯的道德约束,一点点警示着我应该远远的逃离她身边;
可,深埋心底的爱恋,眼前真假莫测的失忆,又像无形之中幻化出了一条线,牵引着、诱导着,让我一步步靠近;
我心里在挣扎,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应该前进,还是后退。
叶程珥啊叶程珥,现在的你,说到底,不过就是个虚伪的懦夫!
要么,就按照她设定的“剧情”,随着心里最真实的感觉走下去,即便失忆是假装的,你也完全可以把自己当成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只是为了配合别人的演出而已。
或者,不管她是否真的失忆,她作为你哥的女人,你侄子的妈妈,这个身份已经难以改变,就干脆认清事实,狠心掐断心底所有的期待和爱恋,就做那个堂堂正正问心无愧的小姑子,又有何难?
我叹息一声,最终还是一点点掰开了她缠在我腕间的手,转身走了。
季洛珏什么也没说,我义无反顾的走了,甚至没敢看一下此时她脸上的表情。
我和季洛珏的相处,渐渐开始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模式。
她的失忆依旧真假难辨,或者说越来越接近真实,我虽然百般试探,却自始至终没能找到一丝破绽。
我心中有怀疑、也有隐隐的期待,但多数时候,是纠结和矛盾。
作为医者,萧晓同样十分担心季洛珏目前的状况,但无奈季小三不喜欢去医院,于是,她只能开始频繁的来我家探望。
又是一个周末,转眼距离季洛珏来我家居住也已将近一月,她“失忆”的症状也持续了一个多星期。
萧晓再次带着大包小包登门,我轻手轻脚将她迎进来,并提醒她尽量不要吵醒季小三午睡。
“怎么样?症状还是没有好转吗?”萧晓坐在阳台我简陋的小木床上,边拿着小棍儿逗弄三妞边轻声开口问我。
我一脸无奈,轻叹口气摇了摇头。
“那宝宝呢?一切正常吗?”
“恩,应该正常。”
“应该?”萧晓一脸不解抬头看我:“这是怎么个意思?”
怎么个意思?意思就是失忆后的季小三把我俩目前所有的状况,就连我单位地址和同事相关资料都问了个一清二楚,却迟迟没有提到肚子里的孩子。
这一点当然值得怀疑,却也并非完全解释不通。
如果季洛珏真的失忆,她当然不可能想得到自己现在身怀有孕,而且因为月份不足身材并未显形,被忽视也在情理当中。
孩子在人家肚子里,当事人不说,我一个外人又如何能了解清楚具体情况?
萧晓像是也想到了这一点,随后开口提议道:“要不,过几天你带她来我们医院检查一下吧。虽然说上次出院的时候显示一切正常,但……我也不能确定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会不会对宝宝有影响。”
“我尽量吧。”
萧晓点点头,没再说话,低头敲了敲三妞坚硬的背壳。
周围突然陷入安静,午后温暖的阳光照进来,洒在身上懒洋洋的。我放松身体斜斜地靠在简陋的床头,闭上眼开始享受这难得惬意的时刻。
有谁能想象的出,我这一个星期以来是有多么的累,既要解答“一无所知”的季洛珏提出的各种各样的问题,还要面对她时不时的温柔以待和激情挑逗。最重要的,是心底一刻都不曾停歇的,关于理智和情感的天人交战。唉~难呐!
我迷迷糊糊想着,在面前舒适阳光的温柔佛照下,开始有些昏昏欲睡。
“程珥?”
耳边传来萧晓的轻唤声,我意识虽还清醒,却慵懒的不想作答,于是十分敷衍的哼了一声,也不知她听没听到。
“睡着了?”
又是一声嘀咕,这次声音更近了,像是在确认,又好像只是无意识的呢喃了一句。
随后,一只微凉的手指落在了眉间,我一愣,眉心下意识地皱了皱。那根手指的指腹细腻而光滑,开始一点点往两边轻划,似乎是想抚平我眉间的褶皱。
萧晓这家伙,肯定以为我睡着了,心里不知又在憋什么坏点子。上次趁我睡着,居然拿口红在我唇上涂了厚厚的一层,要不是她盯着口红发愣的时候被我抓了个正着。说不定我顶着这样“艳丽”的妆容在街上转完一圈都还毫无所觉呢!
好,这次老娘就不动声色,看看你这家伙又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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