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对江如卉说的那句话,陆婉秋才是他担心的对象吧。再说,她根本就不需要他的担心好吗?
王梓觉侧着头看她脸上的神色不断变化,一会儿沉思一会儿恍然大悟的,将所有心思写在脸上,单纯可爱。
他的心情不由好了许多,方才心里的那一点不适感顿时全然消失。
甚至忍不住开口逗她,“我就在你身边,所以不用想我。”
被猜中心思,祝凡舒也没慌张,反倒是瞪了他一眼,黑眸灵动,毫不忸怩。
“还说我自恋过头,你也差不了多少吧?”
王梓觉挑眉,“自信和自恋还是不一样的。”
祝凡舒也笑出了声,“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有幽默天分呢,我以为你只会板着脸。”
“实话实说而已,算不上幽默。”
祝凡舒嗤笑一声,不屑地扭过了头,不让他看到自己眼中的笑意。
大雨滂沱,突然就砸了下来,两人坐在山洞口背雨水溅到了一些。
王梓觉立刻就拉着祝凡舒站起来,往后退了几步,却始终不敢回过头。
山洞里光线更暗了一些,寂静得吓人。
祝凡舒也不戳破他,找了一个石块拉着他过去,“在这儿坐下吧。”
王梓觉坐下,脸上隐隐有些不自然,感觉到祝凡舒在他身边坐下后,才稍稍放轻松了一些。
她还在没话找话,“老王,要不我把我心理医生介绍给你?”
王梓觉突然冷哼了一声,语气自然和平常无异,“那个温邵华?”
祝凡舒干笑了一声,下意识地解释:“不是啦,那天是偶遇。”
“哦,看来还有别的男人。”
这酸酸的味道是什么意思?祝凡舒抬眼看着他冷俊的侧脸,怎么也不能将联想到吃醋上去。
她有些不高兴,“不关你的事。”
话刚说完,一道闪电闪过,王梓觉突然拽住了她的手。
她挑眉看他,“你又害怕了?”
他面不改色,神情淡然,“不,是你害怕。”
祝凡舒:……
死要面子活受罪大概就是说他这种人的吧。
两个人的呼吸声交错,洋溢着暧昧的气息。手上传来的触感温热,她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如果现在被困的是他和陆婉秋,他会这么做吗?
王梓觉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我在小航这么大的时候,父母也离异了。”
祝凡舒心情微妙,偷偷用余光看着他,他低垂着头,神色晦暗不明,让她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他声音低沉,“那时候被那女人关进卧室里,一天一夜。最后我哥趁她不注意把门砸开的。”
平铺直叙的描述仿若是在将别人的故事一般,祝凡舒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
那女人应该就是他的母亲吧?
祝凡舒忍不住想起刘玉华来,她还记得那天晚上她狰狞的神色,没有为人母的和善与温柔,只有可怖的面容。
关于小航的心理状态,她私下问过温邵华,也有一丝了解,王梓觉大抵也是一样吧。
她垂眸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突然不知该作何反应,干脆充当一个好的听众。因为她知道,他从来都不是想得到别人同情的人。
王梓觉正说着,突然觉得肩上一沉。他转头一看,祝凡舒靠在他的肩膀睡着了,绵长细弱的呼吸声在这寂静中分外清晰,传入他的耳中。
他忍不住轻笑,从来不愿意提起的往事说出来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反倒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她倒是心大,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睡得着。
他侧头看着她,她柔软的发丝触碰到他的脖颈处,痒痒的,撩拨人心。
王梓觉伸手,动作轻柔地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躺在自己的大腿上。西装掉落在地上,他微微蹙起眉头,迟疑了一下,捡起来搭在她身上。
他垂首看着她,幽暗的光线中,她的黑发与自己的黑色裤子融为一体,衬得一张小脸更加白皙,乖巧的睡相和她平时大大咧咧的样子十分不符。
他看得有些入迷,竟然忘了自己身处山洞这一事实。鬼使神差一般弯下腰,在她唇角轻轻印下一吻。
温热而柔软的触感自唇上传来,他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头在她唇上轻轻舔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后,他僵直了身体,只觉得身体燥热异常。
祝凡舒嘴角散出一丝不满嘤咛,睫毛微微颤了几下,好像是要醒来。
他迅速坐直身子,目不转睛地看向洞口处,完全忽视了昏暗的环境。
他抿了抿唇,方才的温软仿佛还停留在唇边,挥之不去。王梓觉脑中轰然炸开,他刚刚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