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答道,“宁姑娘头上受了伤,不方便下床……”
“无妨。”杨捕快道,“翠竹姑娘先出去忙吧,我和符大人有些事要问宁姑娘。”
翠竹点头,行了个礼,先出去了。
宁如玉抿着唇看着他们不说话,静观其变。
那小捕快清了清喉咙,“宁姑娘,可否为我们解答一些疑问?”
宁如玉点点头,一副很配合的样子,双眸蹙起,“若不是两位大人,小女子还不知会如何呢。先在此感谢两位大人的救命之恩,有什么疑问大人只管问,小女子定当如实回答。”
不管怎样,先示好是不会错的。
小捕快听了微微一笑,“宁姑娘莫紧张,我们只是想知晓,你昨晚为何会只身一人出现在深林里?”
宁如玉暗送一口气,又将父亲染病身亡,自己无所依靠,绝望之下生出轻生的念头,自己寻了棵树上吊了的事又说了一遍,话语中着重表示自己一个弱女子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悲惨,说得自己都感动了,一时悲从心来,三分真,七分假的掉了几滴泪。
那小捕快心思单纯,听了她的悲惨遭遇,脸上露出了怜悯的表情,“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们在树上发现了断掉的白绫,想必那是姑娘的了。”
宁如玉听了他的话怔了怔。
怪不得她是在地上醒来呢,原来是自杀不成,白绫断了,连忙点头,“对对,那白绫是我的。”
“那姑娘晚上为何会在树上?”一直在一旁沉默着的符墨终于开口,声音冷冽,双眼紧盯着她的眸,仿佛能洞察出真假,“姑娘昨晚似乎是准备在树上休息,并不像要轻生的样子。”
她惨烈一笑,道:“也许是上天眷恋,我命不该绝。小女子昨日本来是有了轻生的念头,也确是上吊了。上天并不愿我这么死去,那白绫竟是断了。小女子又忆起临终前父亲让我好好活着的遗言,心里又羞又愧,渐渐放下了之前轻生的念头。当时天色已暗,我又恐下山会遇到野兽,便爬上了树准备在那对付一晚再作打算。接下来的事……你们也清楚了。”
“姑娘能这么想是对的,”小捕快慷慨激昂,快言道,“天无绝人之路,怎么这么轻易便了断了呢?幸好姑娘没事。宁姑娘,以后切不可再做出如此轻生的事了。”
宁如玉假装抹泪,语调低沉,哽咽的道:“说起来容易,可小女子在此无依无靠,身上的银钱早已为父亲看病花光了,我一个弱女子,又该如何生活呀!”
小捕快一听,挺直腰身,很真诚的道:“姑娘莫慌,这里是衙门,定会好好照顾你的,你只管在这里住下便是。”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宁如玉先是一喜,又沮丧的道:“小女子知晓大人是好人,只是你们已经为我请了大夫治我的伤,我心里已经万分感谢,又怎敢再麻烦大人呢?”
“姑娘别这么说,”小捕快挠挠头,“若不是我们昨晚贸然出现,姑娘也不因因此受惊而摔下来,这本是我们的错。姑娘放心,此处是衙门后院,平日里并无人居住,姑娘可安心的留下来养伤,其他的不用担心了。”
宁如玉有些为难,皱着眉犹豫不决。
小捕快又诚恳老实的劝了几句,怕她一个姑娘,若是走了不知在哪安身,定要她留下来。
宁如玉这才感激的点头应了,“那多谢大人了,大人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待我的伤好后,我便离开,断不会在此纠缠麻烦大人的。”
“没事,姑娘住多久也无妨。”
二人又寒暄了一阵。
原来昨晚他们是在追捕一名逃犯,那逃犯刚好进了她栖息的林子,所以他们才会碰上她。
她则是在心里松了口气,住宿问题暂时解决了。
“既然宁姑娘说是在外地而来,身上可有户籍证明及路引?”符墨突然问道。
她怔了怔,户籍证明?这个她好像听历史老师说过,古代的户籍证明相当于现在的身份证。她努力回想了下,“我的包袱,被我藏在之前租住的屋子里,里面应该有小女子的户籍证明。”
于是她根据梦里的记忆,把原主之前住的地址告诉他们。千万保佑原身没有把这些重要的东西弄不见,不然她不知怎么办了。
在古代,这可是非常重要的。没有户籍证明和路引,到时候她怎么回乡!
小捕快听了很爽快的便派人去取回来。情况问完了,二人嘱咐她好好休息,起身走了。
***
直到下午,他们终于把她的包袱带回来了。在那里,不但找到了她的户籍证明和路引,包袱里还有她父亲的户籍本子,及几件换洗衣裳。
杨捕快拿着她父亲的户籍本子,神情十分激动,双手颤抖,“宁姑娘,你的父亲是宁昊泽先生?”
“是啊,杨捕快,有何不妥吗?”宁如玉奇怪的看着他。
看他的样子,杨捕快似乎认识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