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住了,“你听谁说的?”
翠竹撇嘴,道:“这里的人都这么传啊,大家都说叶夫人是为了避仇人才躲进衙门里的。”
她瞠目,原来叶夫人住在衙门里的事已经传遍周围了。
“事情不是这样的,你别听外人乱说,”宁如玉道,“符大人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咱们还是别乱猜测了。”她随口一问,“对了,今日是初几?”
翠竹道:“已经初四了呢。”
什么?!
她一惊,那明日岂不就是小白所说的初五了吗?怪不得突然院子周围突然增多了这么多人守着,她这几天一直在忙着卖绿豆糕,差点将此事抛在脑后了。
待翠竹走后,宁如玉的眼前又闪现那把短刀的影子,或者说,它从没消失过。
她坐立不安,总觉得明日会出什么事,心里憋着,却又找不到人倾诉。
她思考了许久,觉得还是应该把此事告诉衙门的人为好。在签押房门前徘徊了一会,鼓起勇气敲了门。
开门的自然是符墨,他正准备去衙门后院看看下属的部署,却不料刚收拾好案几上的东西,便听到了敲门声,他有些意外的看向她,“宁姑娘?”
未待他开口询问,她主动开口道,“我有一事想跟大人说。”
他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双眸移到她有些踌躇不安的脸上,以为她遇到了什么麻烦事,不禁道:“怎么了?”
“我能不能进去说?”她怕隔墙有耳,会被人听见。虽然在来之前她已经很谨慎了。
进了屋子,符墨关上门道:“姑娘可有什么事?”
她道:“今日我见后院里多了好些捕快守着,都是为了明日保护叶夫人的,恰好我听别人说起过关于叶堂主的事。我来有一件事想要跟大人说,是有关叶夫人的。”
符墨蹙眉,听出她话里的破绽,道:“叶堂主的事是谁告诉姑娘的?”
她心一惊,遭了,差点忘了这一茬,衙门里办的案件都是保密的,外人是不知晓的,含糊的道:“我也是从别人那里打听过来的。”
“是杨捕快告诉姑娘的吧。”
“……”
她惊讶得犹如头顶炸了个响雷,猛地抬头看他,张张口便想反驳,可是不知怎么的,平时的巧如簧舌却在触及他如深渊般的眼神时,气势一下子泄了,败下阵来,竟哑口无言。
这人实在太聪明,她还没说话,便有一种被看透的感觉。
怪不得他从没有破不了的案,瞧这眼神,气势弱些的人都要抖三抖,谁还敢在他面前撒谎呀。
她心里升起一股“不亏是做捕快的料”的由衷之情。
她生怕杨小白被她连累责备,急急的解释道:“此事与杨捕快无关,全是我逼迫他说的,大人不要怪罪他。”
他的眼神在她身上打量了半饷,“衙门的规矩就是奖罚分明,这事自然会由陈大人定夺。”一副并不愿多谈的样子。
“等等,那我可否将功赎罪?我发现了案件的重大的线索。”宁如玉脱口而出,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如实道了一切。说完后,一双漆黑的眸子眼巴巴的去瞧他的反应。
他沉默一下,若有所思,“你是说叶夫人身上有一把染血的刀?”
她猛地点头,“没错,大概这么长,刀身是这样的……”她做了个手势。
符墨很认真的听她说完。
她说完后一直拿眸子去看他,却久久等不到他的回答,她顿时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不禁缩了缩脖子,暗觉自己有点冒失,刚刚的自信一下子被打得七零八落,犹豫着道:“我也不知晓叶夫人身上怎么会有这么一把刀,但我想,应该对你们的案件有帮助。”语气中带了几分萧瑟失落,“我要说的完了,就不打扰大人了。”她准备想要回去了。
符墨开口道:“姑娘说的我会派人去调查的。不过,”他顿了顿,语气有些肃然,“以后这么危险的事,姑娘切不能再以身试险。”她一个姑娘家,又没有武功,怎么能去这么危险的事呢?万一被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她解释道:“我也只是无意中发现的,这么危险的事我才不会做呢。”她可/惜命的很,虽然对这个案件是挺感兴趣的,但若是因此惹上杀身之祸,她才不会那么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