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将将飞到一半的距离,那拉氏耳朵微微一动,那马车上的声音悉数传入了她的耳中。
其中一个苍老的声音正是赵嬷嬷的,此时她的声音与方才在那拉家时全然不同,听上去有些阴测测的:“你坏了太太的大事,还想要回去?”
大事?那拉氏眉一扬,身子极速一闪,很快便跟上了那辆马车,继续听着里头的对话。
她说完,也不知做了什么,那拉氏便听见小郎佳氏痛呼了一声,哭叫起来:“嬷嬷,嬷嬷你饶了我吧!求求你嬷嬷,让我回去见母亲,求求你了!”
“把她嘴给我堵起来!”赵嬷嬷厉声吩咐着。很快,车中便只能听见小郎佳氏吚吚呜呜地声音了。
“求我有什么用?”赵嬷嬷的声音甚是厌恶:“来之前太太是怎么交代你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坏了太太的大事,还想见太太?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唔!唔唔唔!唔唔!”小郎佳氏虽被堵住嘴,但还是吚吚呜呜的挣扎着想要说话。
马车中传来了一记清脆的耳光,赵嬷嬷声音恨恨,压的极低,然而却逃不过那拉氏的耳朵,她的声音满是不屑:“好好一个姐儿,什么不学,偏偏要跟着你.娘学些污七八糟的下作手段,亏你自幼还是养在太太身边的,竟连太太的一零儿都没学到!白瞎了这么一副好皮囊!”
小郎佳氏听了她这番话,似是甚为激动,吚吚呜呜的想说话,但赵嬷嬷却是没再搭理她,只让赶车的婆子速度更快些,好赶在开城门后的第一批出城。
那拉氏眸光沉沉,并未继续跟上去,她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身子一转,迅捷朝着郎佳府上掠去,她想去弄清楚,赵嬷嬷口中小郎佳氏坏了太太的“大事”,这个大事究竟是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以及……额娘的叔父是否知情……
那拉氏很快便来到了郎佳府上,此刻天边已经隐约可见鱼肚白,那拉氏飞速的在重重屋脊间游走跳跃着,前生她跟着额娘郎佳氏回过几次娘家,对郎佳府多少有些印象。
没一会儿,她便掠到了正房上方,此时正房内灯火通明,那拉氏卓立于屋顶,垂下双眸,静下心来细细听去。
很快,正房中便传来了数道呼吸声,一,二,三……那拉氏默默数了数,发现正房中此时共有五人,这五人除却一人的呼吸声稍重一些外,另外四人的呼吸声俱是又轻又浅。
屋中还传来那呼吸稍重些的人说话声:“这被窝里有些凉了,再加两个汤婆子来,柳芽,去厨房里看看鸡蓉粥熬得如何了,让她们一定要熬得稠一些,再备上一碗参汤,一会子老爷太太回来了好喝。”她这么一通吩咐下来,那拉氏立刻便知道自己的外叔祖母与外叔祖父皆不在正房中。
大晚上的夫妻两个不在这里,想来便是在别处了。联想到方才赵嬷嬷所言,那拉氏足尖轻点,身子一旋,迅疾朝着其它还亮着灯火的房舍扑去。
果然,她很快便在其中一处房舍上听到了说话的声音。
“老爷,这事儿办砸了,咱们可怎么向主子交代啊!”这个声音正是她的外叔祖母。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一个男声粗声粗气地后悔不已:“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不该让二丫头去!”
“老爷这时候后悔了,当时我就说了,家里三个丫头,能办成这事儿的只有四丫头,偏老爷不信,也不知是听了谁的枕边风,非把二丫头送了过去。不是我说,二丫头空有一副好颜色,其它的可是连四丫头的一零儿都不及!”
“胡说些什么?”男子咳嗽了两声:“我当日不也想着……四丫头那木头一样的性子,侄女婿能喜欢?”他辩解着:“男人嘛,朝秦暮楚的,自然是先要紧着一副好颜色了。”
“老爷这话说的,侄女婿岂是一般人?不然这么多人里头,怎么主子偏偏就只挑中了他?”
主子,又是主子,这个主子到底是谁?
那拉氏眉头紧皱,继续听了下去。只听得下头外叔祖父咳嗽了几声,强行转移了话题:“让你送的礼送过去没?”
“送是送了,只是你也知道咱们大侄女的性子,收不收我可就拿不准了。”
“收了还好,若是不收!”外叔祖父恶狠狠地说:“如此不识抬举,也不必再替她着想,想个办法,别让她碍着了大事才是!”
那拉氏听得眸中一冷,双拳紧握,掌心间青光吞吐不定,恨不能立时便将这对可恶的夫妻斩于剑下。
可是眼下还不能……那拉氏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因为她还要靠着这夫妻二人顺藤摸瓜,找到他们背后的人,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暗中操控这一切!
一念至此,那拉氏听的下头悉悉索索,那夫妻二人似是正朝门口走去,便知再等下去也听不到什么了,她眸中闪过一抹寒光,冷哼一声,虽不能马上做点什么,但讨点利息还是可以的。
她足尖在屋顶上一点,整个人腾空而起,远远飞掠而去,与此同时,方才被她足尖一踩的那片瓦骤然发出了咔哒一声,瓦身上登时了出现犹如蜘蛛网般的裂纹,且这裂纹竟如浪潮般,迅疾朝着四周辐射延伸开来。
那拉氏在空中轻巧的掠过,眨眼间便掠出老远,在她即将飞出郎佳府时,远处骤然传来了一阵哗啦啦的巨响打破了宁静,随之而来的,还有人惊慌失措的大喊声:“老爷,太太!快来人那!房子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