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刀的捅死,忘了上去救援。
血肉横飞,每一刀都带着对方的血溅出,洒在自己身上,和自己的血混合。。。程千寻一直捅到对方翻起白眼“噗通”轰然倒下后才停下手。
她也支撑不住了,眼前天昏地暗,身体晃了起来,要不是鲁道夫跑过来一把接住了她,会摔倒在地上。
“撑着!”鲁道夫小心地抱着她到马车上,让她侧躺下,不敢去碰那穿透她身体的剑。拉过毯子和兽皮,小心翼翼地盖在她身上。
程千寻感到胸口很闷,象压制一块大石头,嘴里一甜“噗”的喷出一口血来,眼前越发眩晕和黑暗了。
头都死了,还打什么,其中一个人猛然叫道:“快走!”
鲁道夫猛地抬头,愤怒地大吼:“全杀了,一个都不要留!”
一个女人都能如此的拼命,八个骑士如同打了鸡血,不顾身上的伤,马也不骑了,举起剑就追去,一路追杀。对方正应了兵败如山倒,哪里还有胆量打下去,只管逃命,有时回头抵挡一下。但出剑已不比刚才了。
鲁道夫从她被剑刺穿的破损处,手指小心拨开别血浸湿的伤口看着,安抚道:“一下还死不了,但一定伤了内脏了。其他人可能到最后都是个死,而你一定要撑到天亮。”
尽量吧,她感觉现在她就快不行了。想想戈登,也是贯穿伤,还不是挺了三天。想想大冬天伤口都能臭成那样,一定是搞鬼的。所以说,她能不能挺过去,完全还是要靠上面的意思吧?
“嘶啦~”鲁道夫到旁边找到一块麻布,撕下布条后,帮她包刚才握着剑受伤的手指。一阵阵的疼传来。她忍不住手指颤抖。
包好后,她连将手缩回来都没力气了,还是鲁道夫帮她的手扶到了马车上。
看到她无力地笑了笑,鲁道夫站起又帮她在腿上加了一块兽皮:“再笑也别指望我叫你名字,知道你人模样的时候叫你名字不要紧。刚才是不小心漏出来的。”
她嘴角的笑意更浓了,闭上了眼睛养神。离天亮还有三四个小时,需要保存体力耗到天亮。
鲁道夫坐在了她身边,用手掌轻压在了伤口处,以让血流出来少点。可血还是从手指缝中渗出,往下滴落。带着几分埋怨地道:“那么拼命干什么?哪怕身体和别人不同,也应该相信。这些杂碎我能对付得了。”
好象不是杂碎吧?普通杂碎哪会有剑,而且还那么会打。
“是谁,是谁呀?”此时店老板拿着菜刀,带着一群手拿各种干活用具的伙计从店里冲了出来。
看着他们煞有其事的舞着菜刀和擀面杖,鲁道夫和程千寻只有翻白眼。此时才出来,正宗是在演戏。
匪徒当然没有了。店老板走到马厩里一看,就叫了起来:“啊呀,怎么受伤了,快点运走,别死在里面。”
鲁道夫冷冷地道:“你最好搞清楚。我是爵士,而她是我的未婚妻。在你这里出了事,如果她真死了,无论是运走还是不运走,你会怎么样?”
爵士已经属于贵族阶层,贵族的未婚妻在店里被刺,那么真的是她无论在哪里死的,只要是短期内死在这伤上面,店家必定要赔钱。
看到程千寻这种情况,必死无疑,店老板脸色越发难看了:“老爷呀,这叫小的怎么好,你也看到,那么小的店,赔不起呀。这叫我怎么办呀,天啊,砍上一万次都不够数的那群混蛋,到底是哪里来的呀。。。”索性一只手拍着大腿嚎了起来。
“行了!”鲁道夫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冷冷道:“只要她能撑到明天天亮,无论死活都不归你的事情。”
“好,好,这可是老爷您说的!”店老板立即来了精神,扯着嗓子喊:“快点给我去把药拿来,那可是修士经过时送我的没药,还有什么能治伤的全拿来!”
看看马厩环境,他又喊:“把地上扫干净了,生一堆火。还有把所有的马都牵出去,臭味熏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了。”
也不怕马厩被烧着了,一个马厩值不了多少钱,一个贵族未婚妻死了,那全部家当赔出去也未必够。
火生了起来,马厩被打扫得,大约除了刚建成那时,从来没有干净过。地上不要说马粪马尿、就连稻草都恨不得扫得干干净净,还运来雪铺在地上遮挡气味。
可程千寻却觉得更冷了,她冷得身体一个劲地发颤。伙计送来的黑乎乎一小包药,鲁道夫手指捻了点,看看再嗅了嗅、还舔了舔,确定是没药后,也不管是否难得,全部都撒在了她的伤口上了。疼确实没有刚才疼了,可冷,全身都在瑟瑟发抖。
鲁道夫赶紧地抱紧了她,嘱咐着多加点柴,火烧得旺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