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天顺八年初夏。
大明皇帝朱祁镇病重。
乾清宫。
朱祁镇将太子朱见深,吏部尚书、内阁首辅、太子太保李贤,牛司礼监玉召到了床前。
“父皇深感大限将至,故召我儿有后要事交待,李大人牛公公,太子年幼,尔等一定扶持太子治理好国家,西北瑶民不归顺,缕缕生事端,是朕最头疼的事儿,我儿要广纳良将,平安异族。”病榻上的朱祁镇有气无力的对朱见深说。
李贤牛玉跪在朱见深身边叩头:“万岁圣安,臣下接旨!”
“不,父皇御医会医好你的,父皇请勿多想。儿臣会让御医会诊商讨,快些治好父皇你的身体。父皇且宽心。”
朱见深眼含热泪的跪在床前。
朱祁镇长叹一声,“皇儿呀,你两度被立为太子也饱经风波困顿之苦,现在你也长大了,这是父皇我高兴的事儿。近来深感大限将到,父皇有两件事情交待于你,你一定要记住。”
朱风深前跪了半步,“请父皇明示,儿臣聆听。”
“自高皇帝以来,但逢帝崩,总要有近宫殉葬,我不忍心那样做,我死后不要殉葬,你一定要记住,今后也不能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尊重生命为根,善养女人为本。这是其一,儿可记下?”
“儿臣一定照办。”
“其二,钱皇后于父皇情深意重,我被困瓦刺,皇后不惜自己容貌身体,日日祈祷,夜夜跪佛,以致身体残废。父皇甚是感动,百年之后,父皇我定与钱皇后藏在一起,生为伴,死同穴。她是你的谪母,无子嗣,你一定代父皇我照看好他。”
“父皇放心,你所托的两件大事,儿臣一定照办。”
朱见深郑重的许下承诺。
但朱祁镇并不放心。他担心周贵妃还会生事。他太了解那个贪婪的女人了,她若持子为皇,干预滋事,钱太后与之同葬就会成为泡影了。
朱祁镇伸出枯瘦如柴的大手握住李贤的手说:“爱卿切记,钱后千秋之后一定于朕同葬。”
李贤跪俯在地颤声说道:“臣,记下。”
......
同年十月,朱祁镇病死,十八岁的太子朱见深继位。
太和门。
金銮殿上,一身明黄龙袍的十八岁新皇朱见深端坐着,魁梧的身姿,高冷的俊脸,如漆染的黑亮双眸冷如千年的寒冰。
新皇虽年少,却几经风雨,已历练的沉着镇定。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脚下:众朝臣匍匐在地,行三叩九拜大礼。
他心里悲哀的埋怨着上苍:
朕,不想当什么破皇帝,朕,只想和朕的贞儿过安安静静与世无争的小日子。
朕,讨厌权力。朕,讨厌惩罚。朕,讨厌生在你争我夺的帝王之家。
朕,宁愿是一介平民,和朕的贞儿隐居山林,执手相看明月林间照,清溪石上流。
上天,你为什么偏偏让朕生在帝王之家?还让朕行走在刀光剑影,权谋争斗,你死我活的惊涛骇浪之中?
上天,你更不该被迫朕选择“皇帝”这个职业!
朕,不想当什么鸟皇帝!真的不想!可又身不由已的被推上帝位,这简直是个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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