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黄先生旁的本事没有,自一开始便只是齐宣的障眼法而已,但他哄女人的本事绝对一流。凭他那张引人注目的好皮囊,定然会叫周氏宛如少女般心花怒放,轻而易举便会坠入情网。
想来父亲一次都不去周氏的院中,才会更合她的心意吧。
齐念的面上忽得浮现一丝讽刺的笑意来。
大年初三那日,齐府之中又闹出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风波。
原是四小姐本想去三姨娘院中说说话,却没曾想在经过六公子的院子时,由远及近听见了一片纷杂的打骂声,其中还掺杂着小孩哭痛的惨叫声。
四小姐担心六公子这里是不是出事了,便在墙角拐了个弯,径直往六公子的院中去了。
一进门便不由得大惊失色,六公子的乳母并几个丫头竟将他一个不过刚满十二岁的小孩子剥去外衣全身只剩着布满污泽的里衣,强行把他往墙角处泥雪交融的地上按去。
可怜那六公子本就心智不全,被这群下人欺辱的反抗不得只能突然哭叫不休,却只招来了更加凶狠的虐待,你推我拥之时也不知是谁胆大包天,竟敢用脚将他的头踩入了泥坑之中,待他挣扎着好不容易将脸抬了起来,顿时满院的下人全都哄然大笑了起来,只嘲笑他如同一只小泥猴般滑稽可笑。
六公子正半身都泡在雪水泥浆中瑟瑟发抖,此时已然奄奄一息,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此情此景正在这时便全都落入了刚好推门而入的四小姐眼中。
整座齐府都知道,四小姐向来便是最不好糊弄的,顿时六公子这院中的一众下人们不禁都吓白了脸,呆若木鸡鸦雀无声。
只余乳母一人尚还镇定自若,她将手背在身后打了个手势,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便飞快的矮身借着人群的遮挡,跑到后院去了。
乳母一想到待会儿会有十分权势的人来为自己撑腰,眼前这不受宠的庶出四小姐又算得上什么。这般想来她心中的底气更足了许多,是而上前便指着四小姐的鼻子叫骂道:“四小姐不在自己的院中绣花读书,倒动不动便跑到公子的院子来了!这般不知检点四处乱跑,还越过夫人妄图教训别院的人,当真是不知羞耻毫无教养……”
齐念冷着一张脸,只微微动了动口,“掌嘴。”
那乳母心中还在得意,却只在下一瞬,便被阿瑶逮住了脖领,面无表情的一下一下的扇起了耳光。
脸上火辣辣的感觉顿时随着屈辱与不甘涌上了心头,乳母蓦地尖声叫嚷了起来,边叫还边想拉扯阿瑶,“你这小贱婢竟……竟敢……打我……还、还不快住手!住手……救命啊!救、救命……”
以阿瑶的身手,轻轻松松的便能将这个身材壮硕的妇人一手提起只脚尖在地上滴溜溜的打转,且另一只手打耳光打得一下比一下狠重,只叫这乳母口中断断续续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到最后便只能哭着求饶了。
众人虽一直都唯乳母马首是瞻同流合污,但此时却没一个人敢上前去救她。
只因着阿瑶的身手实在是太过惊人了,且不说这些见识浅薄的下人们,便是连齐念都忍不住心中惊叹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