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云接过,看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与民休息,宽赋恤贫;选贤才,严吏治;宽法网,轻刑罚;公赏罚,慎刑狱等一些政策方略。
绮云赞道:“皇上,您的这几点提得太好了。西晋末年以来,北方各族争雄,起起落落,十几个国家覆亡,不得不说其中有很多失败的教训。恃军事之强只是暂时的,只有制定合理的制度方能持久的强盛。皇上颁发这些政策,严格施行。假以时日,大魏必然蒸蒸日上。”
拓跋焘粲然一笑,对她道:“这么多天,都没有机会说谢谢你。知道柔然骑兵南下,你为我解围而来,让我怎么谢你?”
“其实,墨宫主传授我琅鸣天舞时,我与墨宫主曾经有过约定。只要夏国一日未亡,我和他的协议就未完,我就要听候他的调遣。我是追随他来到北方疆场的。”
“绮云,难道你就没有自己的想法吗?”
绮云握着茶杯,热气氤氲,她的脸躲在雾气之中,朦胧而静雅。她轻声答道:“至于自己的想法,就是不希望柔然占据中原,荼毒生灵。”
当年羯族建立后赵,石勒石虎父子极其残暴嗜杀。他们每攻下一座城池,便将城中男女屠杀殆尽。狼烟千里,十不存二。后来,冉闵报复胡人,颁发‘杀胡令’。北方大地硝烟重起,凡是高鼻梁多胡须的人,都被滥杀。汉人与胡人无月不战,尸野遍地。柔然骑兵残暴野蛮,只怕比羯族更甚。
拓跋焘握住她的手,动情地道:“我大魏自道武帝以来,已立三世,中原好不容易平复。我拓跋焘在位一日,绝不滥杀无辜。云儿,我希望你回来帮我。”
绮云想抽出手,他却握得很紧。她淡然道:“大魏文臣谋士猛将如云,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皇上今日好兴致,难得有空闲来,怎么就要抢我朝影宫的人去呢?”一个戏谑慵懒的声音响起。
拓跋焘分神,绮云乘机抽出手,不留痕迹地笑道:“原来是宫主,你也好兴致。平时也不见你的人影,这会子皇上来了,你便出现。你是闻着皇上的味来的?”
拓跋焘对墨川笑道:“如今,这里是你朝影宫的产业。琴棋书画诗酒花茶,这些风雅之物,你这茗月轩一样没有少。真令朕羡慕之极。”
“其实,本宫最羡慕的是刘义真。”墨川在拓跋焘的对面坐下,对绮云说道:“只有在刘义真面前,你才不会设防。灼华,我说得对不对?”
绮云点点头:“不是在义真面前,我才不会设防。是因为世人**太多,只有义真他才是认真对待琴棋书画诗酒花茶的。有时我们面湖而坐,半天不用说一句话,却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虽然关注的事物很少,万物其实都在心中。
至于你们二位,就算是对着风花雪月、琴棋书画,心里想着的也是王图和霸业。我猜等我一走,你们一个会问,‘陛下,我们什么时候攻打夏国?’一个会答‘等你们朝影宫把确凿情报给朕,就发兵征伐。’我说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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