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和王爷提了。”
“母妃。”容绣起身一揖,这也是她第一次听了蒋思仪教训未直接服软,“儿媳并非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那日早膳让父王母妃久等,是儿媳的错,但儿媳与夫君之间的事,儿媳愚钝,只认为夫君的话便是规矩。再者,倘若母妃要给夫君纳妾,只要夫君点头,儿媳不敢不从。”
话虽如此,可一说到让孟长淮纳妾,容绣心底还是酸了一酸。
蒋思仪没曾料到容绣胆敢顶嘴,顿时秀眉一颦。
容绣抬眼看了看蒋思仪,又道:“容家是小门小户,母妃委实不必看在眼里,可母妃方才那番话,置淑妃娘娘和左相大人于何处?儿媳唤得左相爷一声姨父,出阁时走得是左相府正门,皇上下旨赐婚,嫁娶仪仗依的是郡主礼制,儿媳知道即便如此,自己身份嫁入王府仍属高攀,但如今既已嫁了,儿媳便会努力不让王府蒙羞,也请母妃莫要让夫君在儿媳与母妃之间难做。”
语毕,容绣已是双手颤抖不已,复又欠身一揖:“儿媳身子微恙,先告退了,母妃慢用。”
“小姐……”碧螺轻轻揉着容绣肩膀,“你若实在气不过,与小王爷说不就好了。”
容绣双手托着腮,不发一言。
现下她祈祷的正是此事不要被孟长淮知道,不然连这府里最亲近的人都要责怪她了,只稍稍一想,她便觉得心里十分难受。
“小姐,旁的事都不如自个儿身子重要,你快把这药喝了吧。”碧螺看了一眼厨房刚刚端来的汤药,急得眉心紧皱。这都数不清热了第几次了,眼瞧着便要误了药效最佳的时辰了。
见容绣仍是没反应,碧螺只好搬了孟长淮大名出来:“小姐,你若再不喝,一会儿小王爷回来,我一定告诉他。”
容绣怔怔地抬了抬眼,那碗黑乎乎的汤药就在面前散发着浓郁的苦味。
忽地想起前几日不愿喝药那厮是如何喂她的,容绣不自觉耳根一热,鬼使神差地抓过那碗药咕噜了下去,紧接着一阵猛咳。
碧螺赶紧递了蜜饯来。
随即有轻柔却干脆的力道在拍着容绣的背,那手掌大小,明显不是碧螺手掌大小。
容绣攥着胸口衣襟回过头,身旁站着的是她方才正想的男人。
只如今见着他,容绣心里便不仅仅是欢喜了,多的是五味杂陈。脑海中不禁又浮现出蒋思仪说教时的言语情态,容绣只觉得为人媳妇,可真是不省心。
偏偏夫君这般好,她无论如何也不希望与婆婆处得过于难看。
“绣儿这是什么表情?”孟长淮指尖伸进她秀发里,抿唇轻笑。
容绣这才发觉自己又走了神,遂拽了他衣角柔柔道:“在想这药还得喝到什么时候呢。”
“太医说了,这副熬完了便好。”孟长淮在容绣身旁坐下,拉她起来,又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箍着她腰身抬头戏谑道:“怎么?与母亲顶嘴时那般厉害,回屋却连一碗药都奈何不了了?”
说罢用袖口为她擦了擦嘴角的药渍。
容绣以为孟长淮这是不喜了,责怪她对母妃不敬,一时慌了神,语无伦次起来:“我——我不是故意……那样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就那般说了……对不起……我下次一定不会再——”
“傻瓜。”孟长淮温柔地截了她话头,一个轻吻落在她手背上,“绣儿没有受委屈,我很高兴。以后也要学会保护自己,不过凡事要当心些,注意分寸,别真的惹怒了母亲。”
容绣呆愣愣望着他:“你真的……不生气?”
孟长淮捏了捏她的脸颊,挑眉:“我何时与绣儿生过气?”
“有的。”容绣心里头一块大石总算落下了,鼓起腮帮子挤开他的手,“那回从宫里出来,你好久都不理我。”
“那你说说,我为何不理你?”孟长淮抬起头好整以暇地盯着她。
忽地想起那次是为了什么事,容绣顿时理亏,望着他无话可说了。
“不过绣儿有句话倒说对了。”孟长淮打横抱着她起来,用脚踢上门,又缓步朝软塌走去。
屋里光线蓦地变暗,容绣不自觉眨了眨眼睛,睁开后已是躺在了软塌上,愣愣地问:“什么?”
“母亲给我纳妾,须得我亲自点头。”孟长淮搂着她的腰,俯身下来抵住她额头,“所以,绣儿若不想这后院多几个姐妹,可要好好表现。”
猛然醒悟自家夫君先前所说的表现是什么意思,容绣脸颊一热,却像受了蛊惑般的,在他亲下来的同时两手笨拙地去解开他朝服腰带。
都怪这人接连几日尽缠着她厮混,大白天也没羞没臊的,都把她给教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