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逸朝她走近了些,小声道,“少说两句。”
蒋思仪又瞥了眼避风亭中央的女子,冷着脸一言不发。
看来紫菁玉蓉膏的功效的确如传闻中一样,这姑娘原先伤痕累累的一张脸此刻瞧上去竟已如白瓷般干净,无一点瑕疵。
孟央本就长得好看,此番容色恢复,更叫人移不开眼了。
无怪蒋思仪方才言语难听,就连容绣也觉得这着实刻意了些。同为女子容绣自然看得出来,这张脸上是略施了粉黛的,且孟天逸说孟央着了病,她为何不好好在房中养病,却跑来这凉亭中煮茶看书?
还恰巧将喻王爷的啸天招了来,逗得摇头摆尾的。
孟央闻声抬头,看见站在亭外的这一行人,顿时睁大了眼,立马小跑到孟天逸面前,欠身行礼。
“放肆,”孟天逸朝她低喝了一句,“这是喻王爷和王妃,还不跪拜?!”
喻亲王是外客,与自家主子不同,自是要做足了礼数的。孟央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屈膝俯首道:“奴婢孟央,拜见喻王爷,喻王妃。”
“起来吧,”喻亲王挑眉笑了笑,“这洛康王府可真是藏龙卧虎啊,连个丫鬟都如此美若天仙。”
孟央抬起头面露娇羞地望了望喻亲王,“谢……谢王爷夸赞,奴婢姿容鄙陋,是王爷抬举奴婢了。”
“本王实话实说,姑娘不必过谦。”喻亲王眯着一双桃花眼,亲自将孟央扶了起来。
“王……王爷……”孟央身子抖了抖,又羞又怕,话都说不利索了,忙小心翼翼地瞥向他身后的喻王妃,却被一双冷若冰霜的眸子震了回来。
“不过是个丫头,王爷若心喜,带回府里便是。”喻亲王妃噙着清冷的嗓音懒懒道。
众人皆敛了声音。一时间,周围静得出奇,只能听见莲池里的水波荡漾。喻亲王伸出的手顿了顿,虚握着收了回来,脸上表情却是分毫未动。
蒋思仪掩口笑了两声打破尴尬局面:“一看喻王妃就是深明大义的贤妻,王爷不必顾虑,不过是个丫头,能入了喻王爷的眼,我洛康王府当然愿意奉上。”
喻亲王抿了抿唇,“天冷,姑娘早些回屋养病吧。”他低头时看见了孟央无意中露出袖口的一截白皙玉手,覆着未愈的冻疮,眸子一眯,却没再说什么。
“啸天,走了。”
喻亲王妃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喻亲王折返回去的背影,冷冰冰唤了一声。
***
喻亲王和王妃用过晚膳才回去,彼时天色已然昏暗下来,孟长淮陪着容绣折了一枝刚露出花苞的梅花,插入房中的瓷瓶里。
“我看啊,后天的宫宴只有咱们俩孤零零地去了。”容绣轻轻拨弄着花苞,回头望了孟长淮一眼。
孟长淮轻笑着走过去问,“为什么?”
“母妃抱恙,父王定要留下来陪她。等着瞧吧,我猜的准没错,”容绣得意洋洋地用手指点了点下巴,笑得眉眼上翘。
突然腰身被人从背后环住,紧接着一枚脑袋搁在她肩头,脖颈处温热酥麻,容绣扭了扭身子,无果,遂转过头朝那人娇嗔:“重死了,快拿开。”
孟长淮并未搭理她,自顾自搂得更紧,鼻尖蹭着她脖颈的肌肤,低声喃喃着:“好香……”
“不是……是梅花香啦……”容绣痒得浑身哆嗦,想用胳膊肘怼他,却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是么?”孟长淮将她转了过来,抵在桌边,不容反抗地擒住她唇瓣,“那我再仔细闻闻……”
炉中炭火越燃越旺,屋内逐渐暖和了起来,孟长淮也不再顾虑,上下其手地去剥容绣的衣裳。
一室旖旎,温暖如春。
***
喻亲王虽常年居住于封地襄州,昔日在京都的府邸却一直派有专人看管打扫。时隔多年又回到了这个院子,心中怀念与惆怅并生。
他回过头看了一眼王妃,后者眸色沉沉的,不知在想着什么。
“咳咳——”喻亲王清了清嗓子,状似无意道,“那个孟央,好像是洛康王妾室生的女儿。”
“那又如何?”喻亲王妃唇角噙着冷笑睨向他,“襄州的青楼头牌都纳得,这不过是个王府庶女,也不算丢份儿。”
喻亲王面色沉了沉,“清清,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执了王妃的手,“外祖母上月才过世,我——”
“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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