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殷恪朝她走来,身上穿的是去年生辰颜心买给他的那件白色丝绸袍子。
殷恪几乎所有的衣服都是黑色的,但颜心觉得他穿白色其实更好看。
那时的颜心尚还以为,自己这一生都会在松风谷里平静无波地度过,这个男子会是自己唯一的依靠。然而世事无常,突然出现的那个人,让她从浑浑噩噩中清醒了过来,让她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看见了前路有多险阻。
但此刻她仍旧无法确定,她是否能够真正随心而为。
“殷哥哥,我……”颜心走到他面前,双手在袖口中紧握,咬唇支吾着。
逃避很难,开口也很难。颜心下意识地往身后看了看,颜棠此刻应该在屋里和某人卿卿我我着,肯定没空管她。
唉……
她暗暗叹息,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
“心儿。”
正打算鼓起勇气摊牌的时候,殷恪开了口。
颜心抿着唇等下文。
“心儿,咱们得去一趟娑罗国。”殷恪抬手轻拂她鬓角的碎发,低沉叹道。
颜心睫毛微颤,“为什么?”
殷恪摸了摸她的头顶,笑道:“去找一个人,或许对你的病有帮助。”
颜心低下头,许久未发一言。
她知道自己这副看似正常的身体定有不寻常的地方,只是殷恪一直对她说得轻描淡写罢了。而此番又要为了她,扔下松风谷扔下归墟教,前往娑罗国寻什么治疗之法,这份恩情,她到底凭何承受?
殷恪以为颜心是在担忧自己的病,眼底泛起一丝心疼,温柔地将她拥入怀里,轻声道:“放心吧,没什么大碍的,只是小毛病,治好就没事了。”
他是在安慰她,颜心再清楚不过。
“嗯。”她双手握拳,乖乖地应了一声。
殷恪似乎很急,又似乎是早有准备,除了颜心的随身物品需要临时收拾,其余的一切都已经布置得井井有条。
***
“走了?”傅云熹伸手摘下一颗绿油油的果子,问树下叹息着的颜棠。
颜棠点了点头,“嗯。”
傅云熹将果子扔了下来,她顺手接住,“希望这次有用吧。”紧接着又叹了口气,“万灵丹此番落入琅琊派手中,咱们也只能想别的法子了。”
傅云熹轻嗤一声,“琅琊派那些老匹夫,硬抢来不就得了。只要教主一句话,我不介意去陪他们玩玩儿。”
颜棠一听这话,气得秀眉紧颦,转身朝着树干就是结结实实的一脚踢过去,抬头训斥,“你要是敢去,信不信我——”
“这么担心我,嗯?”栖身的树枝乱晃着,傅云熹索性跳下来,一只胳膊将颜棠困在树干与自己胸膛间,手搭上她纤瘦的肩膀,微微俯身,唇角勾起一丝了然的浅笑。
颜棠难得乖巧地伸手环住他的腰,脸埋在他胸前轻轻开口:“既然知道,就给我好好照看自己的小命,听见没?”鼻子有些发酸,声音也瓮瓮的,可傅云熹并没有注意到,只当她是在撒娇,揉了揉她的后脑勺,点头应了一声:“好。”
“你什么时候娶我啊?”才安静一会儿,颜棠又耐不住问道。
傅云熹笑了笑,“你很急?”
“我,我就随便问问,谁叫你这人做事儿总跟挤牙膏似的,讨厌死了。”颜棠用力拧了一把傅云熹的腰,手立刻就被捏住,无法继续作乱,只好在他掌心徒劳挣扎。
傅云熹低头吻了吻颜棠眉心,沉声道,“你得让我想想,带些什么去给毒王他老人家作见面礼。”
“哎,傅云熹,”颜棠抬起头笑脸粲然地望着他,“咱们商量个事儿呗。”
傅云熹挑眉,搂紧了她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