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
颜心使劲摇头。
孟长淮摸了摸她的脸,笑了笑,“这谎撒的,一点都不像。”
颜心捉住他手腕,语气软糯糯道:“真的没事,只不过有些累了,我想……去睡一会儿。”
这才醒了不足两个时辰,连午膳时分都未到。
孟长淮轻声一叹,“去吧。”
他思忖着,是否该早些动身去琅琊派了。并且方才她的反常,分明是心中有事。
待颜心睡下,孟长淮独自坐在院中,倒了一杯雪水煎的玫瑰。
这清甜味道本不是他喜欢的,但昔日容绣很是偏爱。
“苏冉。”他朝院外唤了一声。
苏冉从月洞门后现身,执剑走过来,抱拳一揖,“属下在。”
“今日有何人进过这院子?”
苏冉一五一十地将方才的事情说道出来。
***
纵使孟长淮百般试探讨好,颜心心中藏着芥蒂,也终是化不成绕指柔了。
不温不火了好些天,这日傍晚,颜心从睡梦中醒来时,孟长淮正在房中收拾包裹。
“王爷要去哪儿?”颜心好奇便问了一句。
孟长淮叠了件白色布衫,“出趟远门。”
颜心远远望着他将大包裹系紧,心中泛起一阵苦涩。
“王爷,左相大人来了。”门外有小厮喊。
孟长淮淡淡应了一声:“知道了。”然后看了颜心一眼,推门出去,对门口的苏冉道:“王妃醒了,准备晚膳吧。”
今日风势略猛,夕阳渐沉,半边天都是红的,姜兰亭在西边偏殿的小院里等着,石桌上摆着一壶刚煮好的金尖乌龙。
大风被高墙挡住,石桌这角一隅偏安。
孟长淮走进来,屏退了下人坐到他对面,捋了捋微乱的衣袖。
“相爷久等了。”
姜兰亭笑着摇摇头,“王爷明日启程,自当好好收拾一番。本相无事着急,这院中风景也甚好。”
孟长淮用拇指摩挲着杯壁上凹凸的花纹,眉梢微动:“等一切尘埃落定,这风景想必会更好,届时再请相爷一赏王府的冬雪红梅。”
“哈哈……为了此等盛景,本相也必定肝脑涂地。”姜兰亭径自斟了一杯茶。
“定不会教相爷失望。”孟长淮将杯盖揭了,长袖拂去落在桌角的银杏叶子,唇角弯起,“他们意图效仿当初陷害容太守的法子扳倒本王,还妄想拖喻亲王一同下水,也不问问,本王同不同意。”
姜兰亭低声冷哼,“苏季一向自诩聪明,这次就让他尝尝一败涂地的滋味儿。”
“该做的部署本王都已安排妥当。”孟长淮道,“本王归来之前……此事彻底了结之前,一切还要仰仗相爷和辅国公。皇上那里,本王也已事先打了招呼,为了混淆视听安抚民心,变故不可避免,届时相爷切莫惊慌,照原计划行事即可。”
姜兰亭皱眉,“其实,王爷何必——”
“他们的目标是本王。”孟长淮道,“不要小瞧苏季那只老狐狸,既然要让他相信,有些事情,就一定假不得。”
***
待孟长淮回到房中,颜心晚膳已经用完,窗外夜色也深了。
风一丝丝地漏进来,床头的烛火明明灭灭。
相比于前几日,孟长淮今日话明显少了许多,关于明日启程的事情,更是除了她发问,便一字不提。
颜心端了那么多天,也终有些端不住了。
又想着明日便要分开,心底翻翻腾腾的不是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