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又比爹小了许多,但爹从小把他当亲兄弟看,好吃好喝的供他读书、教他识字,本指望他也能考个功名的,哪怕不考功名,能帮爹分担点生意上的事也好,谁成想长到十几岁却染上了吃喝嫖赌抽的坏毛病,爹为了让他改掉那些坏毛病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还是一样没改掉,现在也30几岁了,连个家也不成,成天泡在大烟馆儿和窑子里不出来,现在又跟那个什么县保卫团的副官混在一起,听说还拜了把子?那都是些什么人,都是些流氓二混混,专门敲诈商户欺负百姓的!”
陈云霆:“爹,您先别气,我听出云镇分号的一个伙计说,二叔经常不在店里,对生意上的事不怎么过问,对查帐对帐倒是很热心,怀疑二叔在对帐目做什么手脚,还说二叔经常不按规矩从柜上拿钱,跟帐房乔先生走得也挺近的,我们不得不防。”
陈良雍:“这些我都是知道的,原本你二叔一直是只管伸手要钱,生意上的事一点也不想沾手的,两年前突然说想管事了,爹当时还挺高兴,以为他有意改邪归正,就给了他出云镇的分号让他去管,爹当初是想,不指望他能赚钱,只要他能有点正事做亏点钱都是小事,哪成想做了不到一年就传出来他做空帐的事,爹一开始说了他几次,每次都是保证下次不会,到了现在还是屡教不改,爹实是在懒得费嘴皮子了,只要他不动什么花花肠子毁了陈家创下的基业就随他去吧,现在他又跟那帮兵痞混在一起,爹的心里着实有些不安。”
陈云霆:“爹,那为什么不把出云镇分号从他手里收回来?听说他每次回来不仅在总号盘问粮行流水帐目和生意来往,连绸缎庄的事也过问,总号这边的事又不归他管,柜上的人又不好开罪他……”
陈良雍:“爹是这么想过,也跟你二叔提过,你二叔不同意,每次都说下次改,爹一急,他就又哭又闹的耍赖皮,说爹不念手足亲情,好歹是兄弟,爹又不能硬把他往外赶,而且,你二叔身上牵扯的东西不简单,族里那位二世伯陈厚霁和他儿子陈良睦跟你二叔关系也不简单,这事先这么着吧,不能鲁莽,还要从长计议。”
陈云霆:“如果这根刺真的威胁到陈家基业迟早也要拔了。”
陈良雍:“爹心里有数,这样吧,明天一早我就召总号几个负责人过来议事,宣布一下你开始接手生意的事,以后你就是陈记的少东家,你就先从查帐、管帐做起,总号和各分号的帐目每月初先报到你这儿汇总,没有问题的再放我这儿过目,有问题一定要一查到底。”
陈云霆:“好,我就先以学习帐目为由跟在乔先生身边,也好盯着他点儿。”
陈良雍:“嗯,爹就是这个意思,咱爷俩儿分头行动,你来盯帐目,我来走走上层的关系,你二叔牵扯到的这些事情不得不防,万一有事得有个后路。”
爷俩一直谈到深夜才各自回房休息,回到房里,陈云霆一眼就看到丫鬟秋红趴在桌边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那本发黄的秘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