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浦,换我的那套金樽。”
“是,公子。”清浦托樽,司琴执壶,为二人面前的金樽添满美酒。
执起金樽,以指轻扣,低醇的嗓音郑重说道,“琰在此先饮为尽,祝公主往后事事称心如意。”若敖子琰举杯含笑,尔雅地引颈而就,那仰起的白晰下颌宛如天然无瑕的琰圭,其无双风华令人倾倒。
“好!大家都干了吧!”叶相如等人在下面起哄,一同干了。
“哈哈……”
在无数的笑声中,有一道低沉清雅的嗓音一句一句滑过耳畔,不知是哪一句产生了怎样的悸动。长长的羽睫微抖,曼眸微掀,仰头迎上身旁雍容尔雅的男子的浅浅目光,芈凰站在上座之上,望着这一室的恭贺全是为了她,却是因他而起,真不知她是何世积德,能得其相祜(hu)。
一抹坚定的光自那双修长的曼眸里初绽,在他的携手下优雅起身,执起另一只金樽,相视说道,“好,这一杯是凰回敬公子,也望公子能事事称心如意!”无论你为了什么,在此,我都应该敬你八年同窗之谊,敬你三年神谟之恩,敬你一番厚许之情。
一切尽在这杯酒,樽倾,一滴未剩。
二人举杯携手相视一笑。
望着对面而立的男子,芈凰长久地持杯浅笑。
“公主觉得今日如何?”
“甚好!”除了这二字再也无法形容。
“那要如何谢琰呢!”若敖子琰勾着一抹笑负手而立。
芈凰低头凝思,不知如何回答,如此重恩,自己能拿什么偿还,许他一世繁华还是整个楚国天下?
若敖子琰看着难得绞尽脑汁的女子,捋了捋她的额发,轻笑曼语地叹道,“凰儿,你我之间,又岂用言谢呢?”
“嗯,驸马。”芈凰低头轻嗯了一声,感受着发顶上那轻抚的手指尖上的淡淡温度,手中的金樽轻握。
眼见如此低眉顺眼的芈凰,若敖子琰莞尔一笑,甚觉今日不虚此行。
“公主,大王病倒了!”
“赵常侍请您速速回宫!”突来的一声急报打破这一堂欢愉,只见来人是一名身着内侍服的年轻传令官,由中年管事带领着入内。
众人面面相觑,楚王病倒了,他们可得尽快将此消息传回家中才行。
若敖子琰闻声最先反应过来,“可有信物?”
传令官依言递上宫符,“公主,这是小人的传令符。”
若敖子琰拿在手上看了一眼,确认无疑,虽然楚王久病缠绵,可是他总觉得这一病来的颇有蹊跷,十分突然。
而芈凰在听到这一句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怀疑,依她前世的记忆,此时楚王确已重病缠身,虽然前世的她不知确切时间,但大抵就是这一段前后,所有的喜色顿时一收,肃容微沉地道,“好,本公主马上随你回宫。司琴,司剑。”
“在,公主!”
“我们先行回宫!诸位,改日再聚吧!”
“公主,还是琰送你先行回宫!”若敖子琰说道,芈凰却是坚定地摇了摇头,“非重臣,没有召见不得入宫。况且如此多的客人在场,你我二人作为主人,怎能一个不留。公子安心在此,凰有了消息自然会立刻着人告知。”走前,芈凰再度回头看了一眼立在上座的男子,然后随着传令官离去。
中年管事吩咐道,“为公主备最快的船,送她们上岸。”
“是!”有船夫领命匆匆赶去安排。
“恭送公主!”所有人行礼目送芈凰三人与传令官一行人匆匆离去。
待芈凰离去,听闻消息的公子小姐们已经没有心思多待,就连叶相如也甚感无趣,不消大半个时辰大家吃完,也没有再玩行酒令等游戏,就陆陆续续以各种理由告辞离去,一时大堂中就剩下还不知状况的雪儿和怡然自得的成嘉以及成晴晴和王诗语四人。
雪儿眨了眨美眸,左右张望,咦道,“大家怎么一下子说走都走了。说好的小宴还没有结束呢,嘉哥哥,就剩下你我还有晴儿姐姐,诗语姐姐了。”
成嘉望着对面的雪儿,摇头轻语道,“雪儿,慢慢吃,左右无事,你大哥这尘缨坊可不是随便招待外人的,我们自然要好好游赏一番再离去。”说罢起身向着站在窗边的子琰走去。
“好,嘉哥哥。”雪儿鼓着小脸频频点头,一双美眸痴痴地望着对面一身月白银兰月纹底长衫拽地的嘉哥哥,一双细长的柳眉下,黑色的修眸就像一潭碧绿的湖水,眼角微弯,每时每刻都带着令人亲切的淡笑,心底叹道,嘉哥哥真是比她亲兄长好太多,也温柔太多,真想有一个这样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