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退出寝殿。
一旁看戏的芈凰闻言唇角微勾,如今只要能让这对母女不痛快的,她就会很痛快,遂扬声道,“那就有劳少师,向令尹大人呈情,早日追拿真凶,早日替本公主作主!”
“不日就会有结果,公主尽请放心。”若敖子琰优雅地微笑颔首,目光先是落在某个装病装的女人身上,兜兜转转又不经意落在芈昭身上,若有所思。
那轻轻回眸的一瞥,似不经意,却迷的芈昭几乎神魂颠倒,这已经是他今日第二次看她了,以往从来没有过的事,遂顺着他的话说道,希望能博得他更多的注意,“少师果然厉害,昭就在此替皇姐静侯佳音了。”
“嗯,公主静候佳音好了。”若敖子琰略一颔首,再不多言。
这楚国之内,果然只有若敖子琰这样的男子才配的上她楚国最尊贵公主的身份,敷的雪白面容涌上一抹淡淡的潮红,就连敷的粉都遮不住,且下颌自然而然仰的更高,几乎视线之内完全目空一切,只看的到殿中鹤立众人之间的矜傲公子,而交领的衣襟也随之起伏微敞,露出里面两半浑圆的雪白。
若敖子琰却始终再也没有回头。
检查完毕的郑院拱手向吴王妃说道,“启禀王妃,幸得少师大人及时处理,只是公主伤势极重,大婚之前都需静养,否则可能会影响婚期的正常举行。”说完看了一眼身旁一直站着的若敖子琰,对方满意地低头一笑,“那大婚之前就有劳郑院首多多费心了。”
“都是下官该做的。”郑院首又说了些应该注意的事项和要用的药方,一一交待后,向吴王妃禀道。
“依你所言吧。”冰冷的余光盯着榻上的芈凰,仿佛是个将死之人,吴王妃随意地玉手一挥,并不放在心上,不过容她再多活几个时辰罢了,又道,“大王昏睡了一天一夜,眼见已经三更天,御医们可有良策?”
“下官无能,请王妃恕罪!大王脉象确无异常,既无病兆显现,也无中毒迹象。”御医们毫无办法,纷纷磕头请罪。
“可能……大王真的只是睡着了……”身为一院之首的郑院首闻言噤若寒蝉,跪在最前面小声地答道。
“有见过一个正常人这样睡着吗?唤也唤不醒。大王养你们何用!一群废物!”吴王妃大怒地将茶杯重重惯在桌上,发出“嘭”的一声重响,“来人!给本王妃把他们这群庸医全部拉出去斩了,挂在楚王宫外的高台上,以儆效尤。”
郑院首,众御医纷纷求饶,“王妃饶命!”
“饶命!王妃!”
一队禁军从外面冲进来,将御医们一个个往外拉,偌大的寝宫顿时响起一片哀号求饶,如此大的动静,可是睡在最里面玉榻上的楚王却仍然没有一丝清醒的迹象。
“王妃且慢,杀了御医也无济于事!不若让子琰试试。”若敖子琰伸手拦住禁军的动作,提议道。
“噢,没想到若敖少师不仅允文允武,还懂医术,倒是个全才。”吴王妃那双妩媚计较的眸子看了一眼举步上前的年轻男子,暗道令尹子般还真是个有福之人,居然能有如此文武全才的嫡子,若芈昭能有他一半,想必她都高枕无忧了。
“雕虫小技而已。”从不知谦虚为何物的某人从容笑应,芈凰无语地嘴角轻撇。
“那少师就试一试吧。”吴王妃点头轻许,谅这个若敖子琰就算有惊世才华肯定也查不出是何毒物。
接到赵常侍通传,听闻嫡子要为楚王症病的若敖子般带着若敖子良及诸位朝中重臣匆匆前来,霎时间,楚王的寝宫成了议事大堂,济济一堂,所有人都关注着玉榻边长身而立的男子和他手下无声无息毫无动静的楚王,除了三个人,正是靠在锦榻上的芈凰,高坐于殿中的吴王妃还有她身旁的芈昭。
此时她们十分悠闲地或躺或坐看着这一幕,当作一笑置之,而他们皆才是楚王最亲近之人。
最是无情帝王家!
天家无兄弟姐妹,叔伯父子。
甚至夫妻之间,前一刻笑语相偎,真情动天,后一刻都可以毒药喂食,刀剑相向。
悠闲地吃着司琴呈上的果脯,芈凰冷然地自嘲一笑。
这就是她的亲人,上一刻还对她暗下毒手,这一刻却可以笑语轻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