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朋友!”水连熹突然抬起头说这么一句,在一旁小桌吃饭的学敏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家眼高于项的公子,说他能交到明容歌这么凶悍的朋友,何其有幸?看来公子不仅常常痴傻,也许脑袋也有问题。学敏如是想,于是他化悲愤为饥饿,连吃了三碗米饭。
下午,他整整后悔了一个下午,因为他家公子居然和明容歌一起漫步云瑶河畔,他挺着个吃撑了的肚子也跟着走了一下午,真是难受死他了……
水连熹和明容歌分开,也是在云瑶河畔。秋天的夕阳如火如荼、燃遍曦城外的半边天,美得热烈且绚烂。
回去的路上,明容歌遇到了一群相府家丁的阻拦,一猜这就是文瑾柔的“你等着!”。明容歌和赤雁背靠着背,统共十二个人,她还真就不放在眼里。
可是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动手打人会影响不好。她在赤雁身边耳语几句,俩人不惊不惧先是与他们僵持了一会儿,等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时。她和赤雁各自冲向一边,身体重重的侧撞在家丁身上,然后两人纷纷倒地装受伤。当然,赤雁就主要负责装受伤,主导戏份的人是明容歌。
“各位大叔大婶们救命啊,那是我家娘子,她在相府做丫鬟,现在怀了身孕,可是相府容不下她,非说她丢了相府的颜面,你们看看,相府派那么多人来打我们……”明容歌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炉火纯青,为博百姓同情可谓是不择手段啦。
“你别在那乱说……”胡强五大三粗的身形站出来,面目憎狞指着她。家丁胡强接到的命令明明是狠狠打她们一顿就好了。
现在周围那么多人,他们还真不好动手。
“我没胡说,不就是要打死我娘子吗?我今天就是死也要护着她,她肚子里可是怀着我陈家的骨肉,我上有八十岁病重的祖母、下有五十岁的母亲,她们都盼着娘子生个孙儿。”明容歌声泪俱下,继续胡说八道。
“对啊,各位都是好人,今天一定要救救我们,救救我肚子里的孩子。”赤雁看自家小姐这么拼,她也豁出去了。
围观者终于动容,开始怒骂相府做的不是人事。
“相府的人不是人,你们可是贫苦人家养大的孩子,何苦为难苦命人?”
“就是,你们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
“连一个怀着身子的女人都不放过,你们这些狗娘养的畜生……”
“我这暴脾气,你们这些刁民口出狂言,想死是不是?”胡强对围观者恐吓一顿,然后准备踢明容歌一脚,结果那“怀有身孕”的娘子赤雁冲上来给挡了。
围观者足有上百人,他们才不会怕十几个家丁呢,看到这一幕更是怒火连天。
“你们看看,他们还打人……我娘子怀着孩子,这被踢了一脚,孩子肯定是没了……天呐,我们家世世代代都是好人,怎么就碰到相府这一群东西……”明容歌哭天喊地。
围观者已经开始逼近了圈子,明容歌在赤雁耳边轻声道:“那边是九曲河,雁儿先跳下去,本小姐今天要玩死他们。”赤雁何等聪明,立刻就领会了明容歌的意思。
“哎哟~我肚子好痛、好痛啊!肯定是孩子没了……孩子没了……我不活了……”赤雁捧腹大叫着冲向栏杆,纵身一跃就跳下了九曲河。
一群百姓都被吓到了,这是出人命啦。
明容歌再添一把火,“各位父老乡亲们,我娘子去了,我也不活了。小子死之前有个请求,还请大家一定要答应我!”
“你说,你快说……”许多看不下去的都表示愿意为他出头。
“我死后你们帮我死去的孩子狠狠打他们一顿,也好让孩子安心去投胎。然后,一定要报官帮我和我娘子收尸,将这些逼死我娘子的人送进大牢。”明容歌的死前遗言并不过分,所以收到了一片应和声,然后她也叫着“娘子,等等我!”便‘咚~’跳下了九曲河。
……“小姐、小姐……”赤雁偷偷游到岸边有绿植挡住的地方等她,天色渐暗,这个位置上面看不见。而且她们俩水性都好,所以并不怕跳河。
明容歌和赤雁躲在河岸下,听着上面各种叫骂声,显然是相府家丁被打了,许久之后,又听人大叫着:“官兵来了、官兵来了……”
于是,相府那逼死了人的家丁被抓了起来,京兆府的官兵也立刻展开了收尸行动,没办法,目击者太多,他们总要给老百姓一个交代。
明容歌和赤雁顺着九曲河水游下去,在礼泉桥附近偷偷溜上了岸,小心翼翼地摸进一家成衣铺,两个人都换了一身男装,绞干头发、再贴上俩小胡子,又将原来的衣物扔回了九曲河,而后便大摇大摆的回到了事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