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熟悉之感便扑面而来,可他又实在是想不起这人是谁。
而那人在见到成孑后也是一脸的信息,他“腾腾”地走到成孑面前,道:“兄弟,果真是你!刚开始的时候,大哥我还觉得奇怪了,这个世上会有哪个和兄弟同名了!还真想不到就是你!”成孑本来还想不起这人是谁,可当他听到对方的声音,看到他走路的这种姿势后,他立马就想起这人是谁了。这个人就是他十年前认识的胡岷。如今相隔十年,他的记忆力再好也不可能在第一时间内把他认出来。
十年之前和胡岷刚认识的时候,他刚刚高中毕业,是个大一的学生,并且在金州大学学习材料合成。那一年,濯锦才八岁,而他十九岁。和胡岷相识的时候,大概是那年的冬月二十三。此时处于北半球的金州正属冬季。虽然金州位于中国南方,但这个时节,却是金州最冷的时候。
那天的雾很大,空中还飘着蒙蒙的细雨,气温再低一点,估计就得下雪了。差不多到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成孑才从金州大学的实验室里走了出来,他将写有实验数据的复印纸卷成一卷,放在随身的单肩挎包里,然后又紧了紧风衣的领子,准备跑步回学校外他自己的公寓。十年之前,他父亲的事业其实就已成功,那时他家里的资产已过百亿,他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富二代。虽然他父亲给他和他的姐姐成颖都配有车子,但如果不是赶时间,他是不会开着车子去上学的,一则是他不喜欢招摇,二是这样可以锻炼身体。
成孑走出实验室以后,便快步向校门口跑去,他今天做实验做得有些晚,因此回去的速度不由得快了些,因为他还要回公寓去辅导濯锦和霜月。
他十九岁的时候,智能程序霜月也已经问世一年,她的灵智,只相当于一个几岁的小孩子。而此时濯锦跟着他也有一年有余。他刚刚遇到濯锦的时候,由于她之前有一段痛苦的经历,导致她忘掉了七岁以前的记忆,又因为她的自闭,不愿意其他的人交流,所以那时的濯锦,是连话也不会说的。在成孑这一年多的悉心教导下,她才逐渐恢复了语言能力。若是普通的和成孑同龄的人,估计是没有这个耐心的。但成孑不一样,因为他自己也是到八岁的时候,才说了第一句话的。因此他教濯锦比谁都用心。说实话,当小濯锦在他的教导下完整地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他还激动了许多天了。
成孑跑出了金州大学的校门,只见一排昏黄的路灯落寂地站在路的两旁,由于夜已深,整天大街就显得空荡荡的。
成孑跑出不到五米,突然就听得学校大门的另一边传来一阵低低地哭泣声。而且还好像是一个男子。他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寻声向声音传来处走去。
绕过了几个停放着的汽车后,他就见到一个年纪和他差不多大小的青年坐着靠在一辆汽车上,他蓬头垢面,衣衫褴褛,面前还放着几个空酒瓶。
成孑一看就知道这个人是心灵上受到了创伤,要不然哪个正常人会在这大半夜的在寒风中喝闷酒,还躲在这儿哭泣。
虽然成孑自小就被人看不起,导致他性格有些孤僻,但他心底的那份善良却是永远也不会改变的。他走进青年的身边,看看能不能帮他一下的时候,那个青年突然手一挥,带着一身酒气道:“你们这些有钱人,给我走开!要不是你们,尼露也就不会离开我了!”成孑一愣,停住了脚步,问道:“怎么啦?”青年抬起头来,见成孑只是一个穿着普通的青年,不由得傻笑道:“嘿嘿!原来不是有钱人啊!”成孑更是纳闷,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有钱人如此有意见,只不过微一琢磨他的话,便猜到他多半是受了情伤。尽管成孑是个木楞子,到了十九岁仍然没有动过情,但生活在这样的时代,没有“动情”并不代表着不“知情”!
成孑道:“天这样冷,你大半夜地就这样坐在大街上,会被冻坏的。”青年又嘿嘿傻笑道:“你是好人!嘿嘿!你是一个好人!”这句话说完后,他又哭丧着脸道:“是好人又怎么样?尼露还是离开我了!”成孑又问道:“失恋呢?”青年突然愤恨地道:“是那个狗东西将我的尼露抢走了!”成孑道:“她如果爱你,那任何人也抢不走她。既然她不爱你,那你又何必如此呢?这样的女子,你还是放下吧!你这样自暴自弃,又对得起你的亲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