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
姜定山正跟三位炼器师傅寒暄,闻言扭头看了华永宁一眼,脸上便现出了一丝冷笑来。
“华老板莫要搞错了。如今姜氏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再过两个月,就算我不动手,你的华瑞阁也得关门大吉。”
说着,姜定山顿了顿,冰冷的眼神从华永宁和钱仲夏脸上缓缓扫过:“赢了没有任何好处,输了却要就此放过你们,我有什么理由接受挑战?”
“你!”华永宁神神情一滞,顿时被气得胸闷不已。
他特意捎带上丹阳坊,就是为了示敌以弱,让姜氏觉得华瑞阁必输无疑。
再加上钱仲夏在炼器师中口碑一向很好,有他出面打苦情牌,多半炼器师都会忍不住心软,两者相加,斗器的局就差不多成了。
谁知,姜定山居然不按常理出牌!
平常人在这种看起来占尽优势的情况下,不是都会下意识地放松警惕吗?他姜定山怎么还这么斤斤计较?!
华永宁差点气得吐血,连脸色都扭曲了。
姜定山看着他的表情,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说道:“看来华老板是想明白了。”
任谁一大早被人闹上门来,心情都不会好。姜定山心情糟糕,干脆连客套都省了。他自己工坊里的事情都快忙不过来了,谁有闲心跟他们勾心斗角?
想到这里,他随意把手往身后一背,侧身让出了中央的位置,冷眼看着几人,说道:“几位,请吧~”
身旁的炼器学徒们配合地往旁边涌去,人群中顿时清出了一条通道,一直通向门口。
姜定山,林洪明,赵宏光,张子耀,乃至于周围所有炼器学徒们,都齐齐将目光落在了华永宁钱仲夏一行人身上,眼底的神色各不相同,却没有一个是善意的。
瞬时间,华永宁等人所在的位置,就仿佛变成了一座孤岛,孤零零拄在中间,除了灰溜溜离开,似乎再也没有别的出路。
华永宁的表情这下是彻底扭曲了,脸色黑的发紫。
他死死咬着牙,一字一顿地狠声道:“姜定山,你何必做的这么绝?”
姜定山抬眸扫了他一眼,连一个字都没说,态度不言而喻。
见状,钱仲夏终于忍不住皱眉,眼神一闪,沉声道:“姜老板,不若我们赌一局。如果这次斗器我方输了,我立刻解散丹阳坊,并从此不再跟姜氏为敌。”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哗然。不少炼器学徒直接瞪圆了眼睛,捂着嘴惊呼出声。
为一次斗器,竟然堵上工坊的生死存亡,这绝对是一场豪赌!一旦输了,丹阳坊就再也没了翻身的余地!
姜定山也是微微一惊,忍不住诧异地看了钱仲夏一眼:“钱老板这么说,可曾想过后果?”
“如果什么都不做,再过两个月,丹阳坊一样支撑不下去。比起坐以待毙,钱某更愿意搏上一搏。”钱仲夏看着姜定山的眼睛,眸光异常深邃。
这时候,华永宁也反应了过来。
他眼底寒光一闪,紧接着说道:“不过,既然是赌注,双方自然要公平才行。我们输了可以解散工坊,但要是姜氏输了,姜氏必须把符文扣的炼器图纸交出来。”
姜定山长眉一挑,眼底闪过一丝冷笑。
原来他们是盯上了符文扣的图纸,那就怪不得了~
从刚才开始,他就觉得奇怪。
钱仲夏的表现总体还算正常,毕竟,在以前,丹阳坊的炼器实力比起姜氏还要略胜一筹,姜氏也就是胜在比他们多了一个炼器师。所以,钱仲夏会选择搏上一搏还能理解。
可华瑞阁就不同了。
华瑞阁的炼器实力是他们三家中最弱的,一直以来,都是靠着各种小伎俩才能勉强跟他们竞争。在这种情况下,除非华瑞阁存心找死,否则根本不可能主动提出斗器,甚至还提出这么苛刻的条件。
如果他猜得没错,华永宁肯定有后招。
说不定,华永宁是从什么地方招揽到了厉害的炼器师,否则不可能有这种底气。
不过,再多后招,只要他不同意斗器,就没有任何意义。
这么想着,姜定山就准备再次拒绝,彻底粉碎华永宁的如意算盘,顺便再欣赏欣赏华永宁气急败坏的表情。
谁知,就在这时,他耳边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父亲,答应他们。”
这声音沉稳而有力,正是他儿子姜远的声音。
姜定山心中一动,下意识地用眼角余光向人群中扫去。
这时候,挤在周围的炼器学徒起码有三十多人,按理说,要一下子从这么多人里找出一个人来并不容易。
然而,只一眼,他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姜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