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赵美美过的浑浑噩噩,眼睛盯着老师,脑子里想的却是王佳月,之前厕所里旁听的一幕,自动转换成小电影,一遍又一遍的播放。
晚上吃饭时,赵美美有点心不在焉,她爸妈也没发现。
刘大壮最近心烦厂子里买断的事情,一天到晚唉声叹气。
刘秀娥给赵大壮夹菜:“别想了,事情不是还没定下来么?”
赵大壮扒拉一口饭,含糊不清回答:“早定下来了,就是一直没正式下通知。”
刘秀娥夹菜的动作一滞:“那还等什么呢?”
赵大壮叹气:“等钱呗!想买断,不得拿钱啊?之前欠了一年半的福利待遇从年初拖到年尾,现在都跨年了,不付清了,下面人能干么!”
刘秀娥点了点头:“那倒是,正经不少钱呢,有两万了吧?”
赵大壮:“有那么多么?谁知道呢,听说房子也要归个人了,按工龄走,多少得添点钱。”
刘秀娥惊讶了:“是么?消息准么?那咱家这房子得添多少钱啊?你们欠的那点工资钱够付的么?”
赵大壮摇头:“那谁知道了,具体的还没通知下来,我就是挺上火的,你说厂子要是真买断了,我怎么办啊?”
厂子一买断,员工肯定要下岗,只能再就业,另谋出路,没有其他法子。
刘秀娥也挺犯愁这事的,家里头的生活费,赵美美的学费还有给两家老人每月邮寄的养老钱,一下子都铺天盖地压了下来。
现在厂子里效益不好,连带着她食杂店的生意也跟着萧条起来,每个月的营业额还没有以前半个月时多,要是赵大壮再一下岗,家里日子一时间还真有点捉襟见肘了。
赵美美从自己纠结的小心思里醒过神,茫然看着她爸,问:“买断是什么意思?”
赵大壮敷衍:“没什么,你快吃,吃完写作业去。”
刘秀娥安慰他:“别想那么多了,整个厂子的事,又不是光你一人,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的事,到时候再说。”
赵大壮把筷子摞桌面上,胃里堵得慌,他伸手抓了抓脑袋:“我也知道,就是心里头烦。”
当天晚上,赵大壮跟刘秀娥两人把家里所有存款和小账本都翻出来,坐在客厅茶几上面算账,看看家里到底有多少存款,算着要是买断分得了钱之后,能支撑多长时间,让赵大壮筹备再就业的事情。
两个人一边算账一边交谈,隔着门板,以为赵美美在屋子里学习呢。
赵美美窝在学习桌边上,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把她爸她妈这阵子说的所有话加一起,自己凑一块想了想,就全明白了。
厂子一但买断,她爸就要下岗了,她妈的食杂店生意越来越不好,家里即将面临生活危急,她爸她妈快要愁死了。
赵美美握着笔,漫无目的在纸页上面一遍遍写着她洋洋哥哥的名字,狂草,方块字,圆体字,卡通字。
写到最后,笔画开始凌乱,从一个一个清晰的字,变成模糊的一团,就在她忍不住想要把纸页从课本上撕扯下来时,手机响了,短消息。
石洋:学习呢?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把赵美美从烦躁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她捏着手机,快速回过去一条:哥,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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