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冯继宗冲着那些侍卫说道。随即带着两名武师先将韩其捞起,他看着岳西等待着她的命令。
“先回院子。”楼夫人轻声说道。
女儿脾气一上来连皇帝陛下都犯怵,现在也就只能她这个当娘的说话了。
……
石头房子里只有几个人,此刻都默不作声地看着面无表情的楼夫人。
楼夫人在为韩其诊脉。
收了手,她起身说道:“拿剪子来。”
“剪子!”岳西支起窗户对着院子里喊道。
一把剪子被递到她的手里,岳西随手又把窗户扇放下:“娘,用烧一下吗?”
楼夫人摇摇头没言语,自己挽了衣袖。
“救他干吗!这厮从骨子里就看不起女人,听他对娘说的话我就来气!”岳西小声叨叨着把剪刀塞进束手立在大通铺旁边的韩阳春手里。
“啊?”韩阳春茫然的看向她:“给我剪子干吗?”
“把他那玩意剪下来!”岳西对着韩其的胯上努努嘴儿:“省得他活过来还他娘的害人!”
“岳西!”楼夫人沉沉的轻喝一声:“不要胡说八道!”
“娘啊,您的眼睛真伤了?”岳西抬手在母亲眼前晃了晃:“邪了,我动动嘴您也知道?”
楼夫人轻轻推开她的手低声道:“这么多年了,你都当娘了,娘总得知道你爹的去处啊……”
一声叹息,岳西扶住了母亲,心里倒是有几分认同起韩其的话来:愚蠢的女人呐……
将自己的一切毫无保留地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到底是对还是不对?岳西知道这样的问题很难用一两句话来说清。可她却深深的为这样的女人感到悲哀!
她的母亲楼夫人是这样的女人。
贤王妃也是。
“发什么呆啊……”余光看见韩阳春仍旧拿着剪刀没有动,岳西没好气地开口道:“把他的衣裳剪了,要不我娘怎么处理伤口。”
对于那个男人,岳西是连碰一下都懒得碰的。
“他……可有事?”韩阳春一边轻手轻脚地剪开那些被鲜血浸湿的布料一边小声问道:“怎么还不醒呢?”
躺在大通铺上的韩其死人似的一动不动。
“那是迷药,何时醒来也得依人而异。”楼夫人说完又轻轻推了岳西一把:“站远些,这里不用你。”
“嘶!”不等岳西走开,韩阳春惊恐的抽着冷气的声音已经传来,她不禁回头望去:“额……”
胃里一阵翻滚,岳西忙伸手捂住了嘴!
“你才有了身子,不要惊动了胎气……不要看……”楼夫人似是早就知道会出现这样的一幕,她拍了拍女儿的手臂转身走到大通铺前:“老身的眼睛看不清,我说你做。”
“哦。”韩阳春不自觉地咽下口水仍有些回不过神来。
“箱子里有烈酒,先把他的伤口清理干净。”楼夫人指着一只不大的木箱说道。
韩阳春依言打开木箱,见里面瓶瓶罐罐的东西不少,一时竟不知拿瓶好。
“最大的那瓶。”不等他问楼夫人已经先开了口。
沾了烈酒的布巾拿在韩阳春手中,他看着眼前那具躯体有些无从下手……
韩其的身体如同碎过又被拼接起来一般,身上俱是深浅不一的伤口,他的肌肤几乎没有好的地方,那些陈旧的伤痕早就愈合,只在他的身上留下处处斑驳的狰狞,看了使人不寒而栗!
“他是被火烧的么?”岳西并未走开,韩其的身体虽然像从地狱里出来的被油炸过的恶鬼,她看了也只是觉得震惊,还不至于被吓跑。
“是蛊虫侵蚀所致。”楼夫人淡淡地说道:“陛下身上的蛊毒正是自他父亲身上传来的……他们父子是一样的病症。”
“那他还真是……”岳西皱眉话没有说完,只觉眼前的一切太过诡异,千头万绪成了一团乱麻!
“嗯。”楼夫人几不可见的一颔首:“他是先帝爷。”
“娘是早就知道他不是韩其了吗?”岳西不禁问道。
“韩其是你的生身之父,你不许再直呼他的名字!”楼夫人呵斥道。
“赢素也会这样?”岳西猛然想起母亲说的‘他们父子都是一样的病症’,忙追问道。
“陛下的名讳你也不能叫!”楼夫人又呵斥了她一句。
“娘!”岳西走到母亲身边急吼吼的说道:“您倒是先告诉我啊!”
“有你在,陛下是不会毒发的。”终究还是女儿的身子更重要,楼夫人叹了口气:“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了,脾气也该收敛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