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五月确实是一年四季里很舒适的时候。
岳西怀里抱着一个比自己还要高的男子躺在一张床上,同盖一床棉被,不同的是,她枕着枕头,而他窝在他的怀中枕着她的手臂。
这样的姿势太过暧昧,让她好一阵失神。
岳西垂着眼帘从他的额上往下望去,能看见他浓密纤长的睫毛如羽扇般覆在下眼睑上,最长的那几根上也还挑着点点细密的泪珠儿。
许是他身子的疼痛暂且止了,他苍白的脸色虽然还白着,可也淡淡的晕上了一点血色。
他的鼻子生的笔直端着,让岳西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捏一捏他的鼻梁……
“唉!”轻轻的叹了口气,岳西略一低头,吻去了他睫毛上的眼泪,她探出舌尖来舔了下嘴唇,觉出那泪水带着淡淡的咸。
“不要轻薄我……”君素似乎是很想睁开眼来,奈何困意愈浓,他只把眼帘抬起一些便又阖上。
“嗤!”自己被他这样抱着,舌头都被他‘吃了’不知多酒,如今他倒说‘不要轻薄他’?!
对于这样自以为是的人简直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岳西在他有气无力的抗议声里又垂了头,重重地亲在了他漂亮的眼睛上:“一次是轻薄,两次也是轻薄,多亲几次你就习惯了……呜呜……”
话只说了半句,舌头又被他叼住,君素眼睛一汪春水似的瞟着她,那意思分明就是在说:我多咬几次你也就习惯了……
“嗯……”这样咬着他的舌头,让君素觉着分外的恬适,他吮了几下便似有若无的轻哼了出来,还把身子又往岳西的身边靠了靠。
岳西再次迷糊了……
迷糊久了,两个人就这样一起沉沉的睡去。
岳西睡得并不安稳,一直在做梦。
一会儿梦见被猪追了,一会儿梦见被熊抱了,刚逃离熊掌又被小猫舔,小狗舔,最后连驴宝气也伸着舌头朝她走来的时候,岳西被吓醒了!
心有余悸的睁开眼,岳西半天才回了神:“我艹啊!幸亏老子是提前醒了……”
一低头,看见怀里的君素正侧着头表情严肃的听着什么,岳西也住了口。
支愣着耳朵仔细一听,影影焯焯的从前面传来了几句不堪入耳的叫骂声。
岳西冷哼了一声:“作死的来了!”
“是你的仇家?”君素又把头转过来对着她,似乎并不想起身。
“他?”岳西摇摇头:“这样不入流的东西也配!”
“那就不要理他,再让我睡一会儿……”君素的手搭在了岳西的腰上,把她的身子往自己身边捞了捞:“过来些……你为什么这么瘦?抱着不舒服……”
“!”岳西一扬眉,倒是明白了自己目前的身份就是个抱枕!
“再说别人之前呢,最好先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岳西想坐起来,却发现胳膊已经被他枕得没了知觉:“哎呦……”
她轻轻的呼了声痛。
君素脸一红,也不情不愿的起了身,他坐在床上侧着头瞅着因为胳膊麻了而呲牙咧嘴岳西,看了一会儿之后才说道:“伸过来,我给你揉揉。”
“不敢劳您大驾,只求您下次睡觉枕着枕头就好了!”岳西瞪了他一眼,用左手轻轻垂着右面的臂膀。
“啰嗦!”君素伸手牵起岳西的手掌,而后在她的手臂上又揉又捏了一通之后才骄傲的问道:“是不是不麻了?早就告诉过你的,我的医术很好!”
“呃!”岳西收回了手臂赶紧从他身上爬了过去,坐在床边弯腰穿上了鞋子:“是不麻了,都快被你捏的疼死了!”
“怎么会?”君素也下了床,赤足站在青砖地上,马上就皱了眉:“为何不铺地毯?”
“什么怎么会?”院子外面才停的叫骂声又想了起来,岳西整理利索就要出门,回头看见站在地上的君素又走了回来,抱着他的腰把他扔到了床上:“不要光着脚踩在地上,受了凉,来大姨妈肚子疼!”
“大姨妈……是谁?”君素从床上翻身坐起,岳西已经开了门出了屋。
院子上面的一片天空夕阳如火,半边的火烧云将天都染成了橘红色,看了暖暖的。
站在门口,岳西伸了个懒腰,又摸了摸头上的发髻,把歪了的乌木簪往头发里又戴了戴,提步往前院走去。
“怎么不骂了?难道是骂累了?”见自己赶驴用的那根木棍还丢在门口,岳西心里‘突突’一阵乱跳:“糟了!忘了把宝气赶院子里来了!”
自己一大早就来了这处宅子,又和君素大被同眠好一通睡,知道现在她才想起自己把驴忘在了外面……
‘咣当’一声推开院门,岳西迈出门槛,直接飞身跃下几层台阶,立时站在街上不走了。
自家的门口如今已经被路过的行人以及左邻右舍围住,如今这些人听见了开门的声音俱都回了头望向她。
岳西突然与这样一伙子人对视了,先是一怔,随即她挤出一抹微笑来拱了拱手:“劳驾,谁看见我家的小毛驴了?”
“不就在那里么!”有人接了话,众人散开,留了条路给岳西。
透过缝隙,岳西马上就看见悠然自得的驴宝气正鼻孔朝天地嚼着什么!
“宝气!老子还以为你得被坏人牵走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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