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身手好的,几个拐子对付他一个也没得了好,只不到几句话功夫,地上便横七竖八趴了四个拐子。
未风心里一松,这才发觉自己的手攥得紧紧的,手心里说不好是汗还是水,湿津津的。
那男子解决了拐子,一声不吭,只跨过几具摊在地上跟死人一样的拐子,经过了未风面前却并未停留,就欲往巷子外面走去。
未风心里一慌,忙站了起来,道:“恩人留步。”
男子听得未风声音,脚步只一顿就继续往前走。未风这才着急了,顾不得身上的春光,三步两步就跟了上去,急道:“公子,小女子此时衣服已湿,小女子模样如今怕是出去招了人眼,求公子救我,将我送到我家人身边
吧。”那男子听到未风的恳求,到底停了下来,却未曾回头,只抬手吹了个口哨。未风心里正纳闷,就看见一个身影从巷子外面跑了过来。未风忙又抬了手捂住胸口,微微侧了
身子。
“把外衫脱下来!”一声晴朗的声音,却微微带着冷意。
“爷,奴才今日里衣很薄的。”那身着鸭蛋青的男子委屈的道。
“嗯?”一声轻哼。
“是!”
一会儿一件鸭蛋青的外衫就扔到了未风面前,未风咬了咬牙,弯腰捡了外衫披在身上。
“送这姑娘去找她家人。”那公子又吩咐。
未风心里有些委屈,自小容貌出色,自十岁以后,院里小厮管事,出门时掌柜伙计,任是一男子看到自己,莫不是殷勤万分,独眼前这人仿若看不见自己似的。“爷,奴才今日去叫人救火时,那衙役没有个头绪,一时间控制不住,奴才眼看着要出大事,指了个法子给那巡检司,巡检司不知道怎的,竟是军里出来,见着奴才,好像
是认出来了。奴才好不容易甩开,眼下那捕头正在东街外守着奴才呢,奴才可不敢自这里出去了。”那男子脱了外衫,只一件绸白里衣,站在那里回话。
未风未曾听到那公子说话,微微抬头看了一眼,见那公子蹙了一蹙眉头,道:“无妨,认出就认出,早晚的事。”
那绸白衣裳男子方才委屈的对着未风问道:“这位姑娘,你刚才与家人走矢的时候是在哪里?”未风看到救了自己的公子头也不回的往巷子外走,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嘴里却软软道:“多谢小哥,我与家人失散是在街中河堤的台阶上,眼下还不知道还在不在,麻烦这
位小哥带我前去看看。”
未风话音刚落,就惊喜的发现即将出去的公子停下了脚步。
那绸白里衣的男子道:“如此,请姑娘随我来吧。”
“你穿着个里衣,出去目标太大,我不想今日就被人认出来,你且从后巷出去吧,我来送这位姑娘。”这公子停下了脚步,又开了口。
未风欣喜若狂,忙小跑了几步,又觉得影响了体态,方又迈了碎步,跟上了前头的身影。未曾瞧见身后那绸白里衣的男子张大了嘴巴,看着二人背影的惊愕样子。未风婷婷娉娉的跟在男子后头一步一摇的出了巷道,往东街中部走去。一路上男子径自往前走着,只偶尔侧了头看人是否还跟着,似乎着急帮忙找到家人一般,脚步有些
快,未风觉得跟着有些吃力,只得微微小跑跟上。
好不容易到了中街,未风却在台阶处看不到了秦姑姑等人的身影,心道怕是先行回去了。
这男子到了台阶这,扫眼看了一下空荡荡的台阶,脸色不自觉露出一丝怅然。原来,这男子便是刚才听见拐子抢人转身去救人的严箴。本不欲管这女子之事,只当救下便是了,不料听得街中台阶上,严箴心里一动,想起了刚才看到那个藕荷色被圈
住的身影,方才同意送了来。眼下是看不到人了,未风想着是不是在西街轿夫停轿的地方,求了严箴,二人又辗转了西街,轿夫们及轿子都不见了。未风心里着急,眼下去城南已经是不可能,今日里
走路太多,脚底已经发疼,怕是起了水泡了。
未风心里思忖,虽说城南院子看着归整,到底四下人家都明白那只是一处教坊。在严箴询问府上的时候,心里一转,瞬间就报了凌府。严箴一时对揽上的事就有些后悔,早知道让季匀办了,不知道当时心里怎么就被那藕荷色的影子给勾了魂,脑子里就浮现了那双妖精一样雾蒙蒙的狐狸眼,一眨一眨,自
己的心里就跟着一痒,又一痒。
严箴微不可几的摇了摇头,驱除了心里这丝异样。
听未风说起凌府,心里一动,扬州四大富户凌家?倒是不远,如若上门能遇看到,倒是也不枉这一遭。
当下也没有拒绝,便三步两步领着未风到了凌家。岂料到了凌家,那小厮招呼丫鬟接了这姑娘,便邀自己去前厅奉茶。严箴这才自嘲的在心里哂笑,当真是被妖精迷了?怎会想着小姐会出二门来见着外男。当下冷着脸就转身离去,那小厮竟还想伸手拦一栏,被严箴眼神一看,手缩的速度比兔子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