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哭腔道:“如芸姐姐,你撑着些,定是没事的,大夫就要来了。”
如芸惨淡一笑,道:“来不来的有什么要紧。”
扶风看着如芸身下一点点刺眼的猩红,心里崩溃,大声的尖叫:“来人啊!来人啊!快来人!”
整个园子里静悄悄,扶风的声音回荡着,惊起一只飞鸟,扑棱一下飞走了。
约莫半盏茶功夫,木棉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看到满脸的泪水的扶风,道:“姑娘你别急,太太后面就来了,大夫马上就来。”
扶风紧咬了下唇,招呼木棉,“快来扶着如姨娘,我撑不住了。”
木棉听了忙伸了手半托住如芸,扶风瘫坐在地上,看着渐渐洇湿的如芸的裙幅,嘴里说不出话来。
有那抬着软轿的婆子赶来了,接过木棉手里的如芸,抬上了软轿,飞快的往如芸院子走去。
扶风想站起来,却怎么也使不上劲。
木棉半搀了扶风,也不管呆坐在地上的蓬头蓬脑的孙姨娘,自往凌霄阁走去。
扶风刚刚受了这番刺激,心思激动之下,浑身一松懈下来,顿时腿脚酸软,走了几步,坐在廊上的栏杆处,哑声道:“木棉,我走不动了。”
木棉忧心的看着扶风,嘴里道:“姑娘,您成日里莫要忧心太多,今儿如姨娘的事咱也没办法拦住,姑娘总是什么都放在心上,反惹了自己忧心”
扶风对木棉道:“我的傻木棉,那已经是一个人了啊,活生生的人,怎么能不放在心上。”
木棉叹了口气,拉起扶风,道:“姑娘,来,奴婢背着您,回去睡上一觉就好了,回头奴婢去打探一下看看如姨娘可安好。”扶风随着木棉的手劲就趴在木棉身上。木棉才大扶风一岁,却因未被控制饮食,长得健壮高挑,背起瘦弱的扶风,一点也不费力。扶风趴在木棉的背上,低声道:“木棉,
你说孙姨娘这是为了什么,老爷都那么大年纪了,值得争来争去的吗?”木棉半晌没有说话,扶风在背上长长的叹着气。才听见木棉闷声闷气的声音:“姑娘,她们争的不是老爷,争的是后院的地位。听说孙姨娘这两日里饭食都不得口热的,有时还馊臭了。管花园的凤桃看见前几日孙姨娘被老爷在园子里踹了一脚,这事儿传了出去,有那逢高踩低的便趁机给孙姨娘难堪。孙姨娘平日里有些苛刻,所以一被踩下
来,就有些过分。今日里遇见如姨娘,才把这几日受的气给发了出来,不成想”
扶风静静的听着木棉的话,将脸贴紧了木棉的背,又道:“木棉,往后我也会变成这样吗?”
木棉道:“姑娘放心,不管到什么时候,奴婢都跟着姑娘就是,姑娘不必害怕。”
扶风心里发热,软软的道:“好。”
扶风将将到院门口,秋桐便迎了出来,看着软在木棉身上的扶风,惊慌的问:“怎的了,姑娘这是怎的了?”
木棉“嘘”了一声,道:“去铺床个给姑娘歇会子。”
秋桐忙不迭的跑去铺床。
木棉又喊:“紫薇,给姑娘倒杯茶来。”
半晌不见动静,木棉又喊:“紫薇?叫你给姑娘倒杯茶来。”
秋桐此时铺了床,木棉将扶风放在床上,扶风此时手脚发软,也不吭声,由着秋桐倒了杯温茶,一口气喝了一盏,闭上了眼睛。
木棉拉了薄锦被盖住扶风的肚子,温声道:“姑娘好生歇会子,奴婢去看看如姨娘。”
扶风微不可几的点了点头,木棉交代了秋桐,转身出了内室。
秋桐跟着木棉来到外间,木棉问:“紫薇呢?叫几声也不答应?”
秋桐道:“我也没注意看,我只顾着给姑娘那双鞋子上软底子了,早些前还听着在屋里呢,好像哪个小丫头找她什么事。”
木棉道:“我先去如姨娘那边探探,不然姑娘肯定挂心着,你在屋里警醒些,提防姑娘招呼听不见。”
秋桐答应了,道:“放心吧,你只管去。”木棉慌慌张张的出了门,秋桐掀了门帘看了一眼内室。扶风正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的躺在榻上。秋桐便搬了一张绣凳挨着门帘坐了下来,拿起一只鹅黄绣花软鞋纳着鞋边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秋桐有些看不见针眼,便在外室点了一盏油灯,灯光亮了起来,整个屋子有些气闷,秋桐听见内室里扶风猫儿一般的声音。
“木棉,给我倒杯水。”
秋桐忙倒了杯水进去,扶风看到是秋桐,道:“木棉呢?”
秋桐扶起扶风,道:“木棉还没有回来,姑娘可饿了?”
扶风喝了一小口水,又想了想,道:“并不饿。”此时门外传来了紫薇的声音,“姑娘,奴婢听说您被孙姨娘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