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眉头微皱,马道婆作出这副表情是几个意思,按道理自己和她是第一次见面,就算她受人指使,这表情也太真实了。
玲珑也蹙着眉,微微侧身挡住了马道婆的视线。
可这厅里那么多人,都盯着马道婆,岂会没有人发现蹊跷。
乐怡县主当时就道:“道长,您盯着永嘉侯夫人做甚,永嘉侯夫人貌美如花,怎的你反倒像是被吓着了一样?”
乐怡县主声音婉转却清晰,一字一顿打入众人耳朵。
周芳蕤心里一顿,顾温静又怎的了?怎么老有事儿寻上她?
此时厅里的人都盯着马道婆,马道婆却恢复了正常的表情,道:“贫道只是看到这位居士长得好看,一时出神而已。”这马道婆如今受人敬仰,虽说此时解释方才的失态显得非常牵强,众人却不敢说什么,谁都瞧见了马道婆方才可不是一般人看到美人的神态。那分明是惊骇,仿若见到了
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的神情。
扶风心里狐疑,却也不动声色的道:“道长谬赞,都道方外之人视红粉为骷髅,我倒得了道长一句夸。”
马道婆只作了个手势算是回应。
宴会此时是最最热闹的时候了,爱诗爱词之人凑做一堆,那爱画爱琴等人又各分了一堆,闹了个乱哄哄。
康宁郡主拍拍手,道:“虽说诗画琴棋各有千秋,今日我们却不分这些,一人捡一个最厉害的来,咱们评上一评。大家看怎么样?”
严明月道:“如此评判岂不偏颇了?”
文佳郡主道:“大家各凭心意,图个趣儿罢了,如此倒是使得。”
康宁郡主本是主人,提起来的主意,众人就算有异议也不会说出来,更何况如今文佳郡主也在附和。
众人都点头称是,道是好久没如此热闹玩耍了。
康宁郡主却抬出了一座被红绸盖住的物件儿,道:“这是皇后娘娘赐下来的物件儿,今日魁首即可拿了去。”
康宁郡主话音刚落,轻轻一抽手,红绸扬起,一座半人高的红珊瑚露了出来。
众人一阵惊呼:“红珊瑚。”
这珊瑚有吉祥之意,因多枝桠,意喻多子多福,家庭兴旺,是吉祥之物。如今这座不仅红得纯粹,还有半人来高,越发贵重。只这座红珊瑚,只怕市面上就得几千上万两银子,还是有价无市的。有的人眼里便热了起来,这可是红珊瑚,哪个女子不喜欢。听说哪哪家有一座不到一尺的,那家媳妇
刚刚进门就怀上了,还三年生俩。
玲珑低声对扶风道:“好大的手笔。”
扶风微皱着眉,也小声回应:“就怕有什么蹊跷。”
玲珑冷笑,道:“你管她什么阴谋诡计,只管拿出你本事来,那可是红珊瑚,你拿了家去,你婆婆太婆婆指定高兴,少不得高看你一分。”
扶风笑道:“你如此想要你去拿呗?”
玲珑偷偷瞪了扶风一眼,用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你明明知道我只做饭做得好,其它哪样比得过你!”
扶风捂了嘴笑,道:“那我赢过来送你可好。”
玲珑道:“你别大意,我知你才学极好,可京里藏龙卧虎,这可是红珊瑚,引人眼红着呢,你若要藏拙,还真不一定拿得到。”
扶风收了笑道:“我本不稀罕那东西,说起来我库房里也有一尊一尺多高的,我嫌摆出来招灰。可如若今日不出手,众人只当我花瓶。”扶风心知自己嫁入侯府,引了多少人眼红嫉妒,只道自己凭着好相貌得了姻缘。如若只说自己,扶风不一定在意,只那些嚼舌之人每每说起扶风草包之时会捎带上永嘉侯
是好颜色之人,让扶风不快。说起扶风未嫁入侯府之前,与文佳郡主等人斗过一次棋,可那到底只是几个小姑娘,又涉及到那日诬陷扶风推郡主一事,众人都缄口不言。如此说来还真没多少人知道扶
风会些个什么。
虽说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这富贵人家的女儿,哪个不是娇生惯养的,自小也都识字念书,闺中也都吹捧有才之人。
有那新晋的官员,如若女眷不识字,在权贵妇人中便不招人待见,受人鄙视。
此时才疏一些的夫人陪笑便有些勉强,康宁郡主却开始派了丫头去记每一个人待会儿好作什么。玲珑选了琴,扶风想了想,选了画,虽说诗也不错,但扶风没有把握用自己作的诗来赢过别人,却又不想剽窃古人。唯有作画,是自己所学所得,扶风写了个画就递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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