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春风吹来,漫天梨花飞舞,暗香浮动,掩盖了空气中乍然而起的丝丝血腥气。
在场的姑娘们虽然因这突然的变故吓得够呛,但等看清楚不远处手持弓弦的人时,不禁愣了,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害怕。
远处的少年一身修身的玄色劲装,勾勒出修长挺拔的身躯,不同于在葛府时那丰姿隽永的矜贵公子模样,此时他手执弓弦、干脆利落地射杀一人,满身肃杀之气,连周围那飘然而落的梨花白也遮不住他通身的血腥杀戮,一双凤眸溢满教人不敢直视的冷峻厉芒。
只看一眼,就教人震住了,大气也不敢喘一个。
这时,又听到不远处的梨树林里响起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就见几个侍卫打扮的人从梨树林中跑过来,待看到现场的情况,也愣了下。
不过他们很快就回过神了,大步走过来,朝树下的少年行礼,接着去将地上那一伤一死的灰衣僧人提了起来,押到一旁。
这场景,自然又吓到了这群闺阁姑娘们,连那些婆子也抖抖缩缩的,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就生怕这些不知道什么身份的人突然出手,她们一群女眷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世谨,情况如何了?”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
众女转头看去,待看到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的人时,赵云萱突然叫了一声:“三哥!”
赵云卿看清楚现场的那几个姑娘,也愣住了,疑惑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说着,目光一转,瞥见那几个侍卫押着的两个僧人,一个头破血流,一个心脏被箭贯穿,一死一伤,嘴角微微一抽,最后目光落到站在远处,将手中弓弦丢给侍从的人,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干涩。
赵云萱暗暗吞咽了口唾沫,讷讷地解释道:“我们来这里看梨花。”说着,眼角的余光忍不住朝站在那边梨树下的少年瞄去。
看到兄长出现,而且还貌似很熟悉地和上次在葛家见过的那位聂公子说话,便明白刚才那两个僧人的身份肯定有问题,不然兄长不会出现在这里。
和赵云萱一样想明白的还有陈丹华、葛玲等人,她们终于镇定下来,恢复大家闺秀应有的模样,纷纷上前和赵云卿见礼,然后有些犹豫地看着不远处的少年,不知道该不该过去见个礼。
既然那两个灰衣僧人有问题,那位聂公子射杀他们,也算是事出有因,倒没有觉得他残忍。就是他现在身上的气势太足了,纵使俊美如厮,站在那梨树下,美丽得像一副画,仍是有点儿不敢靠近。
霍姝也趁人不注意时,暗暗放下手中的凶器,站在人群中,一副乖巧无辜的模样。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发现那树下的少年好像多看了她几眼,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先前听到动静时,她以为这里藏了什么歹人,想也不想地扔了个琉璃盏过去,哪知道真的跑出了两个灰衣僧人。接着那两个灰衣僧人的举动,也表明他们来者不善,甚至可能并不是这白龙寺的僧人。
这会儿,看到这仗势,如何不明白,只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果然,就见赵云卿走向那位聂公子,小声地和他说了什么,然后就见那位聂公子拿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手,转身离开了。
那几个侍卫也押着两个僧人,跟在他身后离开。
众女看着他消失在漫天梨花中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心中突然生出一种怅然若失。
他来得突然,走得也突然,除了地上还残留着的血滴,没有留下什么痕迹,让一群已经识得情愁滋味的小姑娘们暗暗失望。
“好了,你们也回去吧。”赵云卿走过来,对几个姑娘说:“这山里混进了流匪,现下并不安全,你们回寺里去,不要乱跑。”
“流匪?”
在场的姑娘和丫鬟婆子都忍不住暗暗抽口气。
云州城地处北地,民风剽悍,听说外面的贼匪也多,都是一些杀人如麻的亡命之徒,没想到竟然有流匪混进城里,如何不教她们心惊肉跳。
葛琦好奇地问:“赵家哥哥,刚才那两个僧人是流匪乔装打扮的?怎么会有流匪混进城来?”
赵云卿点头道:“确实是流匪,世谨先前发现那两个僧人是假冒的,正想捉他们,没想到被他们逃到这边来了。幸好他来得及时,不然你们可就惨了。”嘴里恐吓着几个姑娘,他的面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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