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父母聊天,十分警醒。小孩子虽然容易被其他事情吸引注意力,但仍是时不时地转头看一眼双亲,要是哪个不在,赶紧去找。
这不,他被丫鬟拿着个小鼓逗了会儿,下意识地转头,发现原本坐在炕上和娘亲说话的男人不见了,马上扭头,看到已经走到门口的男人,赶紧从玫瑰椅滑下,噔噔噔地跑过去,一把搂住他的长腿。
聂屹低头看他,抽了抽腿,不敢太用力,生怕不小心撞倒他,便道:“外面太冷了,你在屋子里,别出去。”
阿镹紧紧搂着他,就是不放手,表情可委屈了。
聂屹无奈,只好叫人拿来一件佛头青的素面杭绸鹤氅,将他抱起裹到鹤氅里,和霍姝说一声,就往书房而去。
霍姝目送父子俩出去后,转头问邬嬷嬷,“嬷嬷,我像阿镹这么大时,是不是比他乖?”
邬嬷嬷忍不住笑道:“夫人,要听实话?”
霍姝扭头,不想听实话。
“要老奴说,夫人小时候也是个活泼的,比小主子还要活泼,一个错眼没注意,您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每次都要众人翻天覆地地找,老夫人都被您吓过几次。您那会儿呐,只有这么点大……”邬嬷嬷比了个手势,就比阿镹现在还矮一点,“动作可灵活了,还会爬窗呢,每次都将老夫人心爱的花瓶打碎,窗台上养的盆栽,都不够您摔的,您总爱将它从窗口推下去,啪的一声就碎了……”
霍姝:“……”
霍姝红着脸道,“嬷嬷,我哪有这么调皮?”
邬嬷嬷抿嘴朝她一个劲地笑着。
霍姝捂脸,她以后再也不嫌弃儿子调皮了。
等聂屹抱着胖儿子回来,霍姝捏着胖儿子暖乎乎的小脸,聂屹将他搂在怀里,一路上都没让他冷到,捂得他暖乎乎的。
“儿子,原来你这么调皮的原因是因为我,以后娘再也不嫌弃你了。”霍姝说道。
聂屹听到这话,忍不住想笑,说道:“小孩子哪有不调皮的?等大些,懂事就好。”
霍姝朝邬嬷嬷使了一个眼色,让她千万别将自己当年调皮捣蛋的事情说出来,不然真的是没脸了。
翌日,天气好了许多。
霍姝穿戴整齐,准备回靖安侯府。
小阿镹自从醒来后,一直不错眼地盯着她,他年纪虽小,却明白大人一些动作代表什么。见到娘亲在更衣,换上厚衣服,就知道她要出门,赶紧跑过来黏她。
“阿镹在家好不好?”霍姝握着他的小胖手。
阿镹扁着嘴,大有她要将他留在家里,就哭给她看的意思。
霍姝到底舍不得他哭,只好让人给阿镹换上厚些的衣服,方才抱着他出门。
马车下面的隔板放着火盆,整个马车里暖烘烘的,阿镹最喜欢坐马车了,每次坐马车,就代表在去外面玩儿,所以上到马车里后,也不嫌弃马车里狭小,就趴在马车的车窗前要探头看外面,被他娘扯着他虎皮帽上缀着的老虎尾巴拉回来。
阿镹一屁股墩儿坐下来。
他又爬过去,继续攀着车窗,接着又被他娘扯着老虎尾巴拉回来。
如此反复几次后,阿镹生气了。
“娘!!”阿镹鼓着小脸叫道,眼睛瞪得圆鼓鼓的,一副“我要生气了”的表情。
霍姝挑眉,你这小家伙也敢和她叫板?
一路上,母子俩便在这种游戏中渡过,终于来到靖安侯府。
霍姝给阿镹戴好帽子,将他抱到怀里,再用身上披着的斗蓬裹着他下马车。
霍五老爷见她竟然带着孩子回来,吓了一跳,赶紧让人给他们端上热汤,嘴里说道:“天气这么冷,怎么带阿镹过来?冻着他可怎么办?”
霍姝不在意地道:“没办法,要是不带他过来,他就要闹翻天了。”
霍妙姐弟俩听说他们回事的消息,忙过来给霍姝请安。
霍承琤对这小外甥十分喜欢,围着阿镹转起来,教阿镹叫他舅舅,拿糕点来哄他。不过阿镹和他不熟,没怎么理他。
霍姝打量霍妙,发现她身上穿得极为素淡,亭亭立在那儿,宛若一朵出水芙蓉,神色中多了几分忐忑,显然也是明白自己回来的原因的。
霍妙待了会儿,姐弟俩个就被霍五老爷支走。
她离开前,有些心神不宁地看霍姝一眼,方才离开。
小女儿两个离开后,霍五老爷将一本名册递给霍姝,里面有他托人打听的京中年轻公子的资料。
霍姝翻了翻,发现这些资料都很简单,重要的消息没多少,便知道她爹托那些人打探消息的手段并不高明。
她看完后,没有发表意见,反而问道:“爹你看中是哪个?”
霍五老爷沉吟片刻,说道:“袁阁老的孙子袁五郎不错。”接着便将袁阁老孙子的资料和她细说一遍。
霍姝听到此,神色微凝,突然觉得这袁阁老的孙子似乎很熟悉。过了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这袁阁老的袁家,就是平南袁家,当年在平南城,她还揍过这袁五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