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如果说楚茨去的时候只是面色不豫,那么回来的时候就是怒气冲冲了,她一头钻进昆仑怀里,连喘了几口粗气,愣是气得一个字也没说出来。昆仑看着她气得泛红的眼睛,这会竟然真正体会了什么叫做感同身受。
她胡噜着楚茨的长发,柔声道:“不急,慢慢说。”
“我不怕人聪明,真的,就怕人傻。”楚茨呜咽了两声,在她脖间拱了拱,道,“你知道我方才去同他讲话,他最后来了句什么么?他竟然说‘好,你去吧,妹妹。’我都多大一把岁数了,他竟敢叫我妹妹?!”
她回过神觉得“多大一把岁数”这句话不大好,又改成:“我是什么身份,他一个鼓的傻儿子也敢叫我妹妹!”
昆仑:“她问你是不是他父亲的女儿时,不是你说的是么?”
“那我不是和你对视过了么,你也点头了的。”
“你每次看我,我都点头啊。”
楚茨一口咬在她脖子上,叼住了一块柔嫩的皮肉:“连你也要气我!”
“嗯……”昆仑脖子往后一仰,激灵了一下:“我没有。”
“你有!”
尖利的虎牙在皮肤上辗转厮磨,时不时还有温湿的触感舔舐而过,昆仑眼神渐渐迷离起来,原本摸在楚茨头顶的五指渐渐插入了她的长发当中,另一只手也向上环住了对方的脖子。
她嘴唇贴着楚茨的耳朵,气息不稳地说道:“我……没有。”
楚茨感觉脸庞贴着的地方愈发温暖起来,连手下的身体都开始发起烫,好奇地抬头去看昆仑,却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深如大海的眼睛。
如果说楚茨的眼睛是清澈,那么昆仑的眼睛便是深沉,黑得极其沉蕴,好像把两个人的性格完全对调过来。心里有阳光的时候,她眼里便会落满了光,有雨露的时候,便如同下了细雨。盘古给了她一双忠诚而美丽的反应着所有的情绪的眼睛,一目了然。
如今她这双眼,清泽,似有有阳光照着细雨,泛着浅浅的光。
楚茨福至心灵的伸手摸到了她腰上的系带,声音轻得恍如未闻:“昆仑……”
昆仑便缓缓阖上了眼睛。
咚咚咚——
不是叩叩叩,但这同样也是敲门声,哦不,或许可以称为砸门声。
“妹妹!”
楚茨一把拉上昆仑的衣领,心头火起,从一把火转成另一把火,简直都快把自己烧成灰了。
她跳下床开门,咬牙切齿的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就是想看看你在不在,”荆默往里探头,被楚茨伸手一拦,他挠了挠后脑勺,道,“你在就好了,我怕你知道父亲快死了的消息,心里着急,会不听话偷偷摸摸的跑回去。”
楚茨深吸了一口气,咆哮道:“谁要偷偷摸……你说什么?鼓要死了?!”
荆默:“我方才不是同你说过么?”
楚茨面如死灰的扭头问昆仑:“你听到他说了么?”
“唔……应该是没有。”昆仑在被子里把衣衫整理好,掀被起床。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那我现在说也不晚,”荆默盯着楚茨的脸看,奇道:“妹妹,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你妹妹,”楚茨皮笑肉不笑的道:“我这是气的,休息一会就好。”
“谁气你呀。”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哦,你是听到父亲的消息觉得生气么?那也没办法,我还有别的话要同你说。”
楚茨:“再重要的话都放到明天再说。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
门窗剧烈撼动起来,仿佛要拔地而起,昆仑赶紧施法把屋子给稳定下来。
还是第一次见她被气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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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母来来回回倒了三盏茶,才终于得到天帝的示意,终止了这一场无妄的天打雷劈。
莲毫发无损的从雷劫中走出来,姜央还想亲自上前和她打一场,被风俊给拦住:“好了,消消气消消气。”
他压低声音:“这是要招揽上天庭的人,你好歹给我点薄面。就算不看我的面子,你们俩也是故交吧,一见面就打这成什么样子,岂不有损感情?”
此“故交”非彼“故交”,不过还真把姜央给劝住了,好歹莲也跟着王征战杀伐过,不看僧面看佛面,自己打她一顿也不能把被占的便宜讨回来。
不过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好生气啊!
她干脆一甩袖子,自己走远了:“风俊,要拉她上天庭你自己和她说,我一点都不想再见到她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