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白苦笑。
“有巢与萨满同气连枝,此前一直被离朱、防风两家牵制,不敢明攻,离朱还倒罢了,那防风与萨满同宗,却是根墙头草。此次良机,离朱、防风按兵不动,有巢恐怕要倾巢而出,如今阵前便已见到浊浪、普化、怒澜三位尊者,却是不知还有何人。”
“普化?”缇奴法师嗓音浑厚,大惊出声,“普化与扶桑二人同进同退,从不分开,出现一人,几乎就确定是两人同来,这样便是四位,好家伙!这还真是打得生吞聂墀地的主意啊!”
坐中居前的坤杰长老却是半晌无言,这时也是微微动容,愁眉紧锁道,“彝良虽为聂、牟两地咽喉,但毕竟只是小城,此前并未见屯兵,我等刚刚定计,为何对方反应如此迅速,这里面似是有些蹊跷。”
尘白思忖片刻,这才答道,“却也不奇怪,大劫当前,一切以保命为先,所谓教义争执,其实已经是个笑话。
魏摩隆仁广大,但七族地中,极南丁、索二地荒僻;多有草木妖兽横行少见人烟,最北赛墀地为莽莽雪山,生人难入;常有人居者仅有聂、牟、梅、达四地。
聂墀地为遗寺所掌,依靠常曦巫山,取青唐古拉灵脉;
萨满牟墀地占据大半红铜平原,取曦和平原灵脉;
达墀地为防风、离朱两大势力,有巢只据梅墀族地,两族地虽各有神山、圣水,却皆不若常曦、羲和此两条灵脉,千年劫来时便不易防御。
有巢虽与萨满修好,但毕竟不为己教,倒时大难临头,却说不上各自如何,倒不若如今拼死一争,如果拿下彝良全境,那常曦青唐古拉灵脉握于己手,那却是不同!
即使不成,这一交战,三方鼎足之势渐成,也少不得分的上一杯羹,由此想来,此次之事,有巢确比萨满更要急上三分,突然聚兵也属合理。”
众人皆以为然,纷纷应和,一时心中都有思忖。
次仁长老突然开口道,“我等均为巫门传承,四十七部落聚汇之宜犹在,只是大劫当前各自为私,难再言说,少不得一番腥风血雨,甚是遗憾。
我遗寺扼据常曦灵脉,自当为天下方便,然万事皆有其度,两教咄咄相逼,来犯我境,吾心已决不可再忍。只是牵扯列位清净上师纠缠其中,吾心实属不安,今日共抗外敌之宜,相扶之恩,来日劫后,如若有幸,自当涌泉相报。”
法师合掌稽首,向着在座四人深施一礼。
四人慌得起身还礼,心下感叹,互望一眼,仍是钱师答道:
“大师怎得如此说,一来我等传承巫门,得命于天,自然身系我门生死安危,不敢不出力,又怎说牵连;
百余年来,聂墀诸教届多受恩于古苯,赖古苯教大树遮身,才能立身保命,自古便有唇亡齿寒,覆巢之下亦无完卵。我武道一脉虽人丁单薄,但亦是决然,于局中争此生机,一日不敢轻心,大师休要多言。”
次仁长老感叹,“我之忧心也是如此,投身此洪流,吾等先就不可自拔,各门弟子门人也终不得置身事外,顾忌颇多啊。”
四人又是对望,这次换得坐首的坤杰开言,“长老不必介怀,只是小老儿仍有一事不明,还望长老开释。”
“但说无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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