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铄前往平州的时候,已是腊月二十。
长安城里的各家各户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元旦做准备,有些高门大户甚至挂上了灯笼,一眼望去,尽是喜气。
赫连铄看着这热闹的景象,再转过头看看自己这边零星的几个人,孤孤单单地去赈灾,默默地勾起了一抹微笑。
卢泓和许修阳压着赈灾的银两先行,他因为双腿的问题便留在了后面。
“主子?”
赫连铄敛下目光,低声说了句:“走吧。”
“是。”
坐到马车上的时候,赫连铄似有所觉地回头,在看到空无一人的街道时突然觉得好笑。
他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有人来送呢?
只是赫连铄不知道的是,就在离开之后,一个一身月白的女子慢慢走出街边的一家茶楼,在心里默默地说了句:“一路顺风,乐音。”
这一日,并未曾下雪,可是平州的风雪,却已经落到了每个人身上。
靖安王府之中,竺宁一手抱着丸子,一手拿着那据说是薛策给颜绯尘来学习甜言蜜语的话本,看得津津有味。
颜绯尘就坐在一边看着手中的情报,目光却时不时地飘到竺宁那儿去。
前天燕归羽自己去了平州,临走的时候还特意告诉他,他体内的余毒彻底清干净了,连身体也恢复地比之以往还要好。再要装病的话估计不仅要用内力影响一下脉象,还要竺宁给他稍微易一下容了。
颜绯尘倒是没在意燕归羽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记住了一句,那就是他的身体彻底好了!
不过,为什么无忧还是每天睡在外间啊。
颜绯尘想过无数次要把她给忽悠回去,可是无论他用什么样的办法,竺宁都是不买账。他又不忍心勉强她,只能每天晚上眼睁睁地看着她抱着那个长得比真正的丸子还要圆的雪貂睡得香甜。
而他自己,却天天孤枕难眠。
到底是活了二十年才刚刚成亲的男子,以前没与竺宁在一起过倒也无妨,可是这才刚刚开荤就被逼着要吃素这么多天,而且看这情形,似乎还要继续素下去,那他怎么受得了?
正在颜绯尘想着该怎么再忽悠忽悠自家媳妇的时候,那个霸占了自家媳妇怀抱的小东西突然蹦到了他面前。
颜绯尘下意识地接住,看向竺宁的目光中尽是疑惑。
“呜呜~~”
怀里的小东西看他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它身上,瞬间就不满意了,伸出两只小爪子就往颜绯尘的衣服上扒。
若不是颜绯尘反应快,按照这小家伙的利爪,估计此时他的衣服可能已经被它划出了一道口子来。
“无忧?”
竺宁早就放下了手中的话本,对于丸子的突然行动也是有几分奇怪,见状,也是不由低下头问道:“怎么了?”
看到她的动作,颜绯尘双眸一颤,他知道这小东西通人性,可是它又不可能真的回答什么,无忧这么问,真的能问出来?
丸子一个劲儿地“呜呜”着,饶是竺宁与它一起长大,也看不明白它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许久之后,丸子彻底急了,趁着颜绯尘不备挥了一下爪子,直接在颜绯尘手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丸子!”
这次竺宁是真的生气了,丸子从来没有这么不听话过,直接把丸子抱了过来,就要教训它一下,可是却在看到丸子那委屈的目光时,手怎么都落不下来了。
正好这个时候颜绯尘也察觉出了不对,唤了她一声:“无忧,我记得上次丸子在我与薛策比武的时候也是出来抓了薛策一下,然后让他身体麻痹了一瞬,可是为何我并没有这样的感觉?”
竺宁听见他的话,一下子便大惊失色。
“把手递过来,我看一眼。”
颜绯尘乖乖地递过去,在看到颜绯尘那鲜红的血液中那一抹难以注意到的红丝时,竺宁的神色瞬间变了。
“你小时候中过什么毒?”
她很少会有这么脸色大变的时候,又是问了这么一个问题,颜绯尘不用想也知道自己身体怕是出了什么问题了,老老实实地回想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没注意到的东西。
不过他还真不记得自己曾经中过招了,只能摇摇头:“我确实中过一些毒,不过只是小毒罢了,而且早就解了,怎么也不可能留到现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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