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闪光的镜子从李三的怀中不经意地滑落在地。
映入芷旋眼帘的是精致的雕花和古铜色平滑的镜面——竟然是被红捻带走的昆仑镜!
为何会出现在这酩酊大醉的李三身上?
一丝不解和诧异笼罩在了芷旋的心头,她盯着那面只露了一半的镜面辨认了又辨认,才确定了是昆仑镜无疑。
“司徒命。”
芷旋刚想暗示司徒命去看那大汉身上的昆仑镜,却看见司徒命轻抿了一口茶,压低着声音说了一句:
“十步鸠命散。昆仑镜。”
“十步鸠命散?”芷旋对毒药的了解自然不及司徒命这个炼药痴狂如命的天才,也难免不清楚李三中的毒到底是何物。
司徒命轻笑了一声说道:“并不是什么稀罕的玩意儿。我十岁的时候便炼过了。但,毒性却不小。看来,下此毒的人,有意置这李三于死地。”
“此毒可有法解?”芷旋沉思说道。
司徒命晃荡了一下茶杯之中的茶水,经这一晃,茶叶也跟着来回浮动——牵一发则动全身。
但,他还是开口道:“有法。然而,芷旋,我们不能救他。”
司徒命认真地看着芷旋,耐心地说道:“芷旋,一来,有人有意要置他于死地,我们若是救了他,便是与此人为敌。且不论对方的底细深浅,单单就你和我的功力,敌在暗我在明,怕是不一定能顺利脱身。再则,合欢和莫天大婚在即,我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芷旋点点头,司徒命说的,并不无道理。
只是,当真眼看着折家守护了千百年的昆仑镜落于他人手中,着实有些不甘心。
李三倒下之时,周围的人先只是一惊,以为他只是醉了。但过了许久,这大汉还不起身没有丝毫打鼾的迹象,周围的人便心知不妙,怕是已然遭遇了不测。
胆小的已经撤桌离散了此店,个别好事的,便围了上去,意图看个明白。
“看这样子,倒像是遭到了暗算。”
围上去的人中有一人胆子大些,便将手指凑到了李三的鼻尖,猛地便抽回了指尖!
“他已经没有了呼吸!已经死了!”
随着那人的慌张惊悚的一声高呼,跌跌撞撞地跑开了人群中心,一路狂奔不及地向店外跑去,原本围着的人群也怕惹祸上身一哄而散了个干净。
世态炎凉,地上只剩下了李三在孤凉地躺着。
在大堂里,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位头戴斗笠黑纱遮面的男子,将一杯酒送入了口中,似没有注意到这突然发生的一幕,又随手续上了一杯酒。
待人群散开后,司徒命却一眼瞥见了那李三的怀中,竟然还有一个物件!虽只露出了淡蓝色的一角,却隐隐约约看着像是杳之鬓间的发饰!
莫非杳之遭遇了不测?!
来不及多考虑,司徒命立刻放下了茶杯,快步奔至了李三跟前,将一粒绿色的药丸直接掐着他的喉咙让他给咽了下去!
刚放下的茶杯中的茶水晃溅了一桌。
芷旋这也才注意到他的怀中竟有淡蓝色的珠花,顿时就明白了司徒命为何突然之间改变了主意。
黑纱遮面的男子手中的酒杯微微晃了晃,溅出了少许多余的酒,轻描淡写地送到唇边,抿了下去。
约摸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那李三胸膛开始起伏不定地抖动,继而剧烈地咳嗽喘气,终于一口暗红色的毒血吐了一地。
他虚弱地睁开了眼,望向了蹲在一旁的司徒命和芷旋二人,缓缓地开口说道:“二位恩人,请受我李三一拜!”
说完,李三便要强忍着起身,手撑向了地面,却被司徒命给按了回去。
“你现在不宜坐起,还是稍作休息比较合适。”司徒命好意提醒道。
李三的眼中已满是感激之情,也未再多作推辞之举,便顺势躺回了地面。
看来,也是个性情中人,倒是没有那么多的惺惺作态。
“你叫李三?”司徒命问道。
“是。小人是李姓。排行第三。故而爹娘唤作李三。名儿是俗了点,但毕竟好养活。”李三的醉意已去了大半,倒也是个有分寸和条理的汉子。
司徒命的目光瞥向了他怀中的两样东西,指了指淡蓝色的珠花,问道:“李三,这珠花可是从一貌美女子处得之?”
李三细细回想了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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