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兰笙应了一声,倒是有点儿纳闷:“主子怎么不怕么?我当时吓得都腿软了——”
杨云溪听着这话,便是忍不住一笑:“我又没真正的看见,自然也不至于吓到。再说了,打的也不是我,我也没做什么亏心事儿,我怕什么?被打死的,都是罪有应得的,你也不必害怕什么。只牢牢记着就是了。以后可别再犯错了。”
兰笙心有余悸:“看了这个,以后我是再不敢疏忽大意了。”
听着兰笙一本正经的话,杨云溪却是只想笑:“这么说来,这次倒是好事儿了。”顿了顿,又提醒:“你们这段时间也别出门去了,宫里只怕是要动荡一段时间了。”
朱礼今日的雷霆手段,必然只是一个开头罢了。太子宫的情形只怕都还是好的,太子宫外,必定是更加的严重和动荡。
只是,宫中尚且都是如此,那么宫外呢?杨云溪光是想了想,便是苦笑了一声。宫外只怕更加动荡……否则朱礼也不会忙成这个光景。
不过宫外也好,宫内也罢,她能做的只不过是安胎罢了。那些事儿,不管如何了,也轮不到她去管。
杨云溪叹了一口气,轻轻抚摸自己的肚皮:“小东西,你也什么时候出来?只盼着你出来的时候,已是歌舞升平了才好。”若是时局动荡,过日子也不安心哪。
如同杨云溪所预料的那般,那日之后宫中各处都是被清理了一遍。但凡是是非说得太多的,都是一律打死扔出宫去了。
专门负责处理尸体的人说,每日送出宫的尸体,少则七八具,多则几十具。乱葬岗几乎都要没了地方挖坑了。
一时之间,宫中人人自危,都如同锯了嘴的葫芦,一个个的再不敢多说一个字,连聚在一处说话也是不敢的。
只是如此一来,虽然流言是压下去了,可是恐惧却是在宫中蔓延开来。宫人们嘴上不说,心里却是越发的认定了这次事儿只怕是严重了的这个念头。
皇帝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犯了头疼的旧疾,脾气越发暴躁起来。动辄打杀宫人,更是将宫中恐怖的气氛推到了极致。
如此过了半个月,杨云溪饶是什么都不管,也是觉察到了宫中紧张的气氛——就像是每个人的头上都绷着一把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断了线掉下刀来要了人命,人人自危。
杨云溪盘算着日子,也是紧张:再有半个月,她就该生产了。可宫中却是这般的情形——无形之中,便是又让她添了几分不安。
朱礼期间来过几次,虽然每次都是云淡风轻的样子,虽然每次都是说风波很快会过去。可是杨云溪却还是不难从他眼底看出那些深深的隐忧。
这日,杨云溪刚用了几口宵夜睡下,还没睡着呢,就忽然听见“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似乎连大地都是震颤了几下。
杨云溪本就还没睡着,此时自是被吓得一下子睁开眼睛,大声叫人来:“怎么了?”一面喊人,一面却是自己赶忙艰难的撑着坐起身来准备穿鞋子下床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