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敬亭这头苦笑着说完了这么一番话。那头沈氏便是压低声音怒骂起来:“你说得轻巧?!当年的事儿你难道没份儿?怎么的让我出去承认?我都这么大年岁了,你这个不孝子!”
杨敬亭“噗通”一声对着沈氏跪下了。
而后只听得杨敬亭哀戚道:“我何尝不想亲自去?只是这事儿若我承认了,咱们杨家的名声便是彻底的毁了!而且我虽然不至以命抵命,可是剥了功名,流放边境这事儿却是跑不了的。可是母亲您又不同,您是她嫡亲的祖母,又这么大的年纪了,她能将你怎么样?您只说薛氏当时气恼了您,所以才会一怒之下做了糊涂事儿。谁又能将您如何?”
说到最后一句,杨敬亭甚至有些洋洋得意:“可是如此一来,那丫头挑不出什么刺,我和景辉的前程也保住了。只要我和景辉好好的,您还怕享不了福?”
也不知道那一句话是触动了沈氏,沈氏面上便是明显的露出了一丝动摇来。
杨敬亭见状,便是再接再厉:“她再狠心,总也不能将您拉去受那牢狱之灾。大不了让您在府里思过——可是在府里,谁知道是什么个情况?只要我和景辉孝敬您,您不还是咱们府里最尊敬崇高的老夫人?不还是您说了算?又哪里有区别呢?您这般为了我和景辉牺牲,我和景辉都记着呢。”
“你让我好好想想。”沈氏迟疑着言道。明显的动了心了,又觉得有些害怕,所以便是迟迟的做不出决定来。
杨敬亭心中暗暗着急,却是又不敢催促沈氏,只能是干等着,心中的焦躁便是只能捋胡须。不多时便是拽了好几根下来。
杨云溪自然也不会真一直等着,差不多了便是直接上前去看敲门了。
杨敬亭和沈氏自然也是一时半会的做不出决定来。尤其是沈氏——以沈氏的自私来看,就算再怎么偏爱杨敬亭这个儿子,也断不可能就这么承认了。
所以,当即杨云溪便是直接到:“时辰不多了。若是你们一时半会儿的想不明白也不要紧,我再给你们一日时间。”
杨敬亭自然是欣喜无比。
而沈氏则是松了一口气:能拖一天是一天。
杨云溪对沈氏的神态自然是看了个正着,心里便是冷笑了一声。
沈氏抬脚想走,杨云溪却是道:“老夫人不去将我娘的牌位扶起来吗?”
沈氏顿时恼怒,刚要发作却是被杨敬亭狠狠拽了一拽袖子。经过了杨云溪那般的言语之后,如今他对自己这个女儿完全就是有恨又怕,根本就不敢得罪的态度。他自然更不愿意让沈氏因为这些小事儿去得罪了杨云溪。
沈氏回过神来,勉强收敛了怒气,却还是显得气冲冲的。心不甘情不愿的上前去扶薛月青的牌位。原本想着不过是个木牌子罢了,可是伸手过去扶着的时候却是只觉得透彻骨髓的冰凉,登时就是说不出来的感觉。
沈氏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而后想起了薛月青那张脸来,登时又是哆嗦了一下,烫手山芋般的将薛月青的牌位松开了。
牌位轻轻的颤了一下,发出了“磕哒”的一声脆响。倒不像是个木牌,反而看着有些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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