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一间封闭式的房子门前,李伟命人把锁打开。推开门,阳光照了进去,里面的人可能一下子没能适应,抬手遮了遮脸。
当她看清楚来人是谁的时候,立刻兴奋的扑了过来:“炎哥哥!我就知道,你还是舍不得我的,你叫他们放我出去好不好?这里好可怕!”祁蕊一身雪白的婚纱已经被弄得处处污渍,上了啫喱的头发已经四分五散,僵硬的翘在头上,看起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冷炎面无表情的抬手避开她的触碰:“哦?现在知道害怕了?”
祁蕊双手扑了个空,尴尬的悬在身前,楚楚可怜的说:“炎哥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做那些不好的事了,你不要生我气好不好?”
“祁蕊,你认识我七年了。”他言下之意便是告诉她,一旦挑断了他底线,就再也没有后悔的余地了。事实上,祁蕊做了太多他不能容忍的事情,好几次他冲动得都想一枪毙了她,可是,他一直忍着,现在,总算还清欠下祁欢的情谊了,自然也就不需要再隐忍下去。
那眼中的决然凛冽,是他特有的标签,尖锐得就像无数根针一般扎进她的心里。祁蕊心如刀割,可是她知道,她没有办法去改变这样一个男人,嗜血绝情,才是他的本质,那仅有的温柔,也只属于安心一个人而已。
“炎哥哥,你也知道,我们认识都七年了啊?”她神色苍然而寂寥,顿了顿,继续说:“七年了,我的心里一直都只有你,可是,你从来都不知道回头看看我,以前有我姐姐,后来,她死了,被我害死的……我承受了很大的心理压力,可是我没有后悔,因为……我爱你。”
冷炎不为所动的冷笑:“你倒是很坦诚。”
祁蕊心身俱伤,语气惆怅凄凉:“她离开了一年,可是我反而觉得离你更远了,你每天忙着工作,我想见你一面都很难,我以为我可以等下去,可是为什么,偏偏又出现了一个安心?我不择手段的将她挤走,好不容易换来了跟你四年的相处,可这四年,我们走近了,我却发现前所未有的空虚,因为你心里,始终没有装下我!哪怕,你已经忘记了安心,你还是装不下我,为什么?为什么她快要什么也不付出也能够得到你的眷顾,而我为你放弃了一切却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
从某种角度上来讲,祁蕊确实是可悲的,她占有欲太强,只要是自己喜欢的,就会不择手段的得到。可是到最后,才发现,原来付出的远远比得到的多很多!
冷炎眸光一沉,眼帘低垂,掩去了深不见底的瞳孔里的戾气。忽而抬眼看向她:“上一次……是你开车撞她的吧?”他没有查到车主是谁,但是他敢肯定,是祁蕊。
祁蕊怔了怔,她说了这么多,就是希望可以感化他,得到一丝丝同情,可没想到,他居然丝毫不为所动。
“……你有证据吗?”她心跳如鼓。
冷炎侧身随意走了两步,不屑的轻笑:“你想要证据是吗?”
她心里一阵惊秫,从他不急不躁的姿态里便可以看得出来,他是决定追究到底了,那么她便更加不能承认。之前她也有联系过那帮人,想提醒他们不要露出马脚,可是怎么也联系不上,现在她心里才升起一股不安的情绪,那些人很可能已经不存在了,否则酬金还没有结,就算她不找他们,他们也一定会找上门来的,可是都过去那么久了,她还是没有接到他们一个电话,着便说明了一件事,他们已经死了。
冷炎平静无波的视线顷刻间翻江倒海,周身的肃杀之气越发浓烈,掏出一张染血的支票,狠狠地甩在她脸上。厉声道:“聪明啊?办事越来越周到了,只可惜,你怎么能亲笔在支票上签字呢?”
祁蕊惊骇的拾起支票,没想到仅仅忽略了这么一个细节,竟然就成为她致命的死穴,百口莫辩。
“这个证据够么?不够,后面还有很多惊喜呢!”他的笑容将整个空间瞬间凝结,冷得不可思议。
祁蕊知道,在他面前玩花样,那等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作自受。于是也不再辩驳,闭了闭眼,将手里的支票握成一团,紧紧地攥在手里:“你……真的不能原谅我了么?”她一直以为冷炎不会把她怎么样,因为她那可怜的姐姐在临死之前还不忘记给他们祁家的人讨要了一块免死金牌,所以她觉得不管她怎么做,冷炎都不会危及到她的性命,所以她肆无忌惮。可是她不知道,她可以得罪任何人,唯独不能得罪安心。
“我说过了,最后一次机会,你已经用完了,从此以后,我不再亏欠你们祁家任何人。”
他说得云淡风轻,好似面对一个陌生人,不带丝毫感情。
祁蕊彻底的觉悟了,求饶,装可怜,这些对别人或许还有一点用处,但是对冷炎,完全是无关痛痒的,他的眼里,只看得见安心,其他任何人的喜怒哀乐,于他而言,没有任何影响。
“你……要杀我?”
他淡然一笑:“你知不知道?好几次,你都害我差一点点,就失去她了。”四年前,令他印象最深刻的是,安泽的死,害他在那个雨夜,差一点点,就失去了安心,而四年后,上次的“车祸”事件,也差一点点就让安心因为失血过多而亡。他的心,也跟着尝到几次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那是即将失去时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