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邪!怎么是你?”我真是无语了!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为什么每一个人都那么神奇?
“因为是我,所以是我。”他的回答听起来似乎没什么毛病。
我不想多费唇舌,“你把丁甲弄哪儿去了?”
他两手一摊,“不知道。”
小帅正在外面等着我救命呢!他敢躲在夫君床底,想必也是有两把刷子的。啧啧啧,浑身油腻腻,找不到地方下手。我拈起兰花指,拧着他的后颈,把他提出来,扔在小帅身边,“快说,现在怎么做?”
他盯着小帅,意示我不要出声,捏着下巴思索了两分钟,说出一个字:等。
“等?等多久?”我还是不放心,这个时候,等显然不是好办法。
“不用等多久,一会儿便好!”
我忽然想起小帅打烂砚台的事,孟哥说,他会受这件事牵连,再观察龚邪,他却处之泰然。
小帅的身体开始沸腾,翻滚起大大小小的浪。“救……命……”他的声音几乎听不到了,我看口型读出这两个字。
“我很想救你,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我急得站在他跟前不停的走来走去。
“你救不了他的!”丁甲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们身旁。
“那他会怎么样?”我的话刚落音,小帅扭曲变形,像龙卷风一样快速的旋转,掠过我们头顶,吹乱了我的长发。
那高速旋转的物体冲破云端,把那一轮轮的火烧云都吸了过来,变成一团火往下,再往下,冲到一株东方朱砂上,那火红的光灼得我半眯着眼睛,全身因火光而痒痛。
火光逐渐弱了,只见一朵红艳艳的东方朱砂立于枝头,颤栗得让人心疼。我走过去,将它呵护在掌心中,“小帅,是你吗?”
“是……的。”花瓣一张一合,沁出滴滴花雨。
“不要再说话,以后要学会沉默,这样你才能活着。”我劝道。
“不,”整个花苞合起来,又张开,“我不……要这……么活着!”紧接着,整棵树的花苞合拢了,“我们……也不……要……这么……活着!”
花泪如雨!
“不要!你们听我说,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们的,让你们做回原本的自己。”我不清楚这么说,是不是夸张了,毕竟,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然而,我希望它们都活着,用自己的样子,真真实实的活在所有人的面前。
“不……不要……这么……活着。”小帅猛地晃动着,其他的红梅也跟着晃动起来,整棵树沙沙作响,完全听不进我的劝阻。不一会儿,满树红花枯萎,青烟滚滚,轻风一扫,只剩光秃秃的枝杆,所有的一切已恢复平静。
“哎,丁甲,龚邪,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孟子丘一路小跑过来,“我忙得要死,你们却躲在这里偷懒。还不快回去做饭?马上要开饭了?”
丁甲、龚邪倒在地上,恍如睡着了。
“夫人,他们怎么了?”孟子丘问道。
“他们已经死了!”夫君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死了?”我和孟子丘异口同声地说。
夫君指着孟子丘,“你也会和他们一样。”
“为什么?”我加重了语气,怒不可遏的问。
他笑呵呵的搂着我的腰,在我脸上亲了又亲,“因为,所有的人死了,才轮得到你啊!为了能把你引进来,我可是费了很大的劲。”
我猛地推开他,吼道:“滚,快给我滚!”
“岑儿,岑儿,你怎么了?”夫君执起我的双手,急切的喊着。
我甩开他的手,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大白天的,我站在东方朱砂下,有夫君,有丁甲,有孟子丘,有龚邪。可现在,却是黑夜,只有我和夫君,面对面站着,还有一张床,上面铺满了红色的花瓣。
头好痛好痛!我拼命的扯着头发,蹲了下来!
“岑儿,是不是聊得太晚了?来,我抱你上床睡觉吧!”
夫君的手快碰到我时,我不禁喊道:“我不睡,你走开!”
“岑儿,你到底哪里不舒服?我马上带你看医生。”他试着揽我入怀,“我知道,我们离别得太久太久了,久到你都不习惯了。岑儿,你放心,以后天崩地裂、海枯石烂,我们也会好好在一起的,好不好?”
额前的留海被青玉姨剪得太短,自己接驳的头发己被我抓得一丝丝掉在地上,吓坏了夫君,“岑儿,有什么事就跟我说,不要这样好吗?”
“你告诉我,那张床上是什么?”我歇斯底里的大叫。
他脸色凝重了。